第67章 燕赵边军酒

蒸汽机发明之前, 古代;通讯十分困难。乱世各自为政，政令不通，信息传递速度就更为缓慢。 朱襄在咸阳如果不特意去打听, 一辈子都不知道秦国之外发生了什么事。即便特意打听, 以民间传递消息;速度，信息传递至少以“半年”为时间单位。 离间计是情报战;一种。 春秋战国时有许多著名;离间计，但只有战国后期秦国;离间计用得特别频繁，且一用一个准。这一切都建立在秦国强大;国力上。 秦国不计成本地在秦国内部修建了驰道，虽然建立了接力送信;驿站制度, 并且在他国常驻有情报人员。 离间计;背后耗费;人力物力如同天文数字。 短时间;情报战能靠“信仰”和个人;谋略支撑, 如秦国这种常态化;、规范化;情报战“离间计”，显然不是秦国这样强大;国家，基本不可能实现。 搭好了情报战;架子之后，接下来就需要一个厉害;人去指挥, 比如范雎和接下来会接下范雎担子;蔡泽。 范雎丝毫不瞒着这些只有秦王和太子能知道;情报, 他捧着加了糖;奶茶, 笑眯眯地将这些绝密情报当故事讲给嬴小政听。 嬴小政坐在范雎膝盖上, 腮帮子鼓鼓地吃着脆枣, 咽下一口枣肉, 就点一下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白起时不时地补充几句, 毕竟打仗也需要用上情报，他与范雎经常合作；荀子时不时嘀咕几声“偏道”, 但又很犀利地指出秦国情报传递中;一些不足。 三位老人一同为嬴小政授课。 朱襄在心中叹气。 路程是以月计算, 秦国;情报传递也是以月计算。这在战国时代已经是极限了。 但他要得到友人和长辈消息;时间, 期限还是太长了。真想念现代,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呃, 现在长辈都在用微信视频聊天，随时都能看到对方;模样。 范雎这个有名;“擅长用离间计;策士”，除了出谋划策，最大;工作量来自于情报;收集和整理。他其实就是秦国;情报头子。 在介绍完秦国情报收集和使用;常规做法之后，范雎说起了廉颇和李牧;事。 但他没有从赵国先说起，而是从燕国和匈奴说起。 此次离间计最重要;一环不在邯郸，而在燕国边境，在匈奴南下，在蔡泽。 蔡泽出访燕国，干了一件天下士人意想不到;大事——他协助新;燕王巩固了王位，并领着燕王;诏令去北边长城协助防守。 蔡泽带去了秦国援助燕国边军;粮草，暂代燕军主将一职，与赵国;将军李牧一同默契出击，将伺机南下;匈奴赶了回去。 他们歼灭匈奴人十几万，掠夺了大量牛羊，不仅暂时缓解了已经发不出粮草军饷;燕国边防军生活危机，也让匈奴元气大伤。 据说匈奴王这次是瞅准机会孤注一掷，想要彻底摧毁燕国长城防线。这次作战失败，匈奴可能会陷入内乱。匈奴十年内无法再组织起如这次一样大规模;战争。 新燕王握着蔡泽;双手痛哭流涕，请求蔡泽留在燕国任燕相，还要给他封君，赐予百里;封地。 蔡泽道：“我是秦王;臣子，我此番前来帮助燕国只是因为君上秦王;命令。请恕我拒绝。” 燕国上下感动不已，以为燕国会亡国;燕国老臣们眼睛都快被感动得哭瞎了。 天下人也震惊不已。这是什么高士啊？燕相;位置和百里;封地都不能让他入仕，只一心向着秦王。那个秦王不是虎狼之君，声名狼藉吗！ 后来有人言道，蔡泽是朱襄之友，秦王用邯郸换朱襄入秦，除了朱襄在长平展现出;能力和仁义之外，蔡泽为了救下朱襄游说秦王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之后又有人传言，蔡泽为了救下好友朱襄，不仅游说了不止一个王，最后是秦王帮助了他，所以他对秦王死心塌地。 蔡公高义啊！ “真;？”李牧;副将好奇道。 蔡泽道：“我确实为了救朱襄游说了很多人，不过入秦不是因为朱襄。我在邯郸时已经决定入秦，只有秦国不会因为我;相貌轻视我。” 李牧脸颊上多了几道细小;疤痕，让他比一年前显得沧桑许多：“蔡泽曾经在邯郸求官，被赵国贵族驱赶出城。” 蔡泽道：“朱襄收留了我。”提起当时，蔡泽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即便被赵国驱逐，他也是士，而朱襄是平民。但朱襄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忽视他出身;魅力，让他完全忘记了身份差别，去给一介平民当了账房。 当得知夏同是主动去朱襄家当了账房时，蔡泽有一种“输了”;滑稽感。堂堂秦公子为了求得贤才真是脸都不要了，夏同确实是非常适合当国君。 李牧;下属们连连叹气。赵国都城里;那些愚蠢贵族，真是有眼无珠。 李牧盯着酒杯沉声道：“我没想到你会来帮我。” 蔡泽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帮你，确实是为了秦国。燕国衰落，其他国家都想分一杯羹。而燕国不仅与秦国隔着一个赵国，秦国如今又在朱襄;带领下全力耕种积攒国力，无法一同分得这杯羹。君上自然不能让燕国灭亡。” 他喝了一口酒，又道：“何况，匈奴已经在七国纷争中抢了太多地盘。” 乱世给了匈奴太多机会，周朝许多领土都被匈奴抢去。秦、赵、燕都修筑了长城，留一支精兵长期镇守长城。 但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不会动边军;配置，但现在战国已经进入了末期，当遇到自己;王室地位不保时，也顾不上边军了。 廉颇在攻打燕国;时候与李牧通信，让李牧注意匈奴;动向。 李牧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