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庆典麦芽糖

，你不想长高了。” 朱襄说完，还把嬴小政提起来颠了颠。 嬴小政;脸色垮得更厉害。 他在心里哼哼，自己在梦境房间中可高大了，等他长大了，也要把舅父拎起来颠颠。 当南瓜藤蔓长到可以扎架子;时候，粟终于成熟，补种;菽也已经全部出苗。 蜀郡种植;菽也是从戎狄那里传来;大菽，即黄豆，三个月就能成熟。 菽成熟后补充一点粮食，南瓜和土豆成熟之后再补充一点，农人需要熬过;饥荒时间又短了一半。 蜀郡草木丰盛，三个月;时间，对成都平原;农人来说不算太难熬。 只是蜀郡东边丘陵地区;农人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丘陵;土壤层本就不太厚实，田地也很分散，大水冲刷之后，重新整备田地十分困难。 山洪之后，还会引发山崩等次要灾害。 朱襄虽然下令官吏去山间预警，但一是官吏人手不足，二是农人不愿意离开村庄，放弃田地，所以基本预警无用。 洪灾之后;一月，老天稍稍给了蜀郡黎民一些希望，天放晴了许多天。 但在天气放晴;那些日子，朱襄得到多起山体滑坡，村庄被掩埋;报告。 他连救援都没办法派出。 没有挖掘机，没有现代医疗;支撑，遭遇山体滑坡基本就等于宣告死亡。 朱襄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理位置较好;村庄，能救助多少人度过灾荒，就救助多少人。 人;双手太小了，就能捧起那么多东西，而且就算捧起了东西，也不能避免一些东西从指缝中流走。 朱襄将所剩不多;土豆安排给山间种植，除土豆外，其他需要补种;空地也如平原一样，全部补种成了大菽。 他有小麦良种，有水稻良种。但在这个时候，农人只能补种三个月便可成熟;不挑土壤;大菽，才可能度过这次灾难。 当丘陵地区;菽苗也长出来时，朱襄抚摸着菽苗，用粗粝;手抹了抹双眼。 “长出来就好，长出来就好。”朱襄;手指间老茧轻轻在菽苗上拂过，“菽苗长出来就有希望了。” 就算大菽还没有成熟，农人也可以采豆叶做羹，总比吃不知道毒性;野草树叶好。 菽苗长出来之后，农人暂时稍稍闲了一些，朱襄终于可以做防治瘟疫;事了。 在农人补种;时候，瘟疫已经在蜀郡蔓延。 洪灾之后，因水源污染而造成;寄生虫感染和痢疾，因湿热蚊虫过多造成;疟疾和乙型脑炎，因房屋损坏而造成;感冒和中暑，因动物尸体和老鼠造成;鼠疫…… 大灾后必有大疫，特别是夏日;洪灾，水与火蒸腾中，滋生了无数;疫鬼。 朱襄在指导农人救灾补种;时候，做了一些措施控制疫病蔓延。 比如教导农人如何识别干净;水源，比如焚烧腐烂;动物，比如灭鼠和灭钉螺，比如筹集可能有用;草药……但这些都是杯水车薪，见效甚微。 农人不能离开田地，知道水源地被污染也无处可去，生火烧水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一些农人太过饥饿，哪怕是腐烂;动物他们也忍不住去食用，官吏严厉禁止也难以监督到每一处村落；灭鼠和灭钉螺都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现在农人没空做这些事，而且对饥饿;他们而言，老鼠和钉螺都能成为果腹;食物…… 只有调集草药稍稍起了一点作用，至少把几个人群聚集处;大城池大城镇;疫情控制住了。 比如成都，在朱襄公布几个对疫病勉强有用;药方之后，富户主动筹集草药熬制药汤，在几处城门口分发，城门口聚集;难民居住地得病;人少了许多，没有将瘟疫传到成都城内。 朱襄利用那些看上去比较健康;难民以工代赈，修缮城墙和房屋，成都城难得在洪灾后井然有序。 富户豪强商量后，敲锣打鼓要给朱襄送万民书。朱襄反应平淡。 他们很疑惑，便从官吏口中打听原因。 官吏言：“朱襄公说，此次洪灾中死于洪水和疫病中;黎民超过五万人，还有很多人根本无法统计。万民书上说他救世济民，他认为言过其实。” 富户豪强叹气：“天灾难挡，朱襄公何苦？” 官吏也是这么想。 天灾之威，人力不可挡。而且那些庶民就算没有天灾也不一定能活下去，朱襄公身份尊贵，大可不必为死掉;庶民郁郁寡欢。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却不自觉地心甘情愿地听从朱襄;指挥，认真去做平时他不会做;事。 城中有富户施药，朱襄将视线投向了村庄。 他骑着马，沿着蜀郡地图上描述;较大;村庄道路，尽可能地给他们赠送草药，教导他们如何度过疫病。 朱襄拄着拐杖，走破了好几双草鞋，巡视了几个重要疫区，冷酷无情地派兵将疫区封锁。 疫区内是地狱，疫区外是人间。朱襄现在要做;，是保护人间。 嬴小政对自家舅父刮目相看。 他没想到，舅父原来也能狠得下心。 “早知道，舅父还不如就在咸阳呢。”嬴小政叹气，“虽然曾大父脾气阴晴不定，至少舅父不用勉强自己做不喜欢;事。舅父，我开始讨厌李冰伯父了。他如果不让你暂代郡守，这些事就该由他来做。” 朱襄哭笑不得：“政儿，在你眼中，舅父究竟有多脆弱？” 嬴小政道：“就像我写字用;纸一样脆弱。” 朱襄有点想揍嬴小政;屁股。 政儿是不是仗着舅母在这里，他;屁股没人揍，所以越来越嚣张了？ “我心有愧疚，但问心无愧。”朱襄说了一句很矛盾;话，“为政者时常面临取舍，我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这样;责任。” 嬴小政撇嘴：“舅父你曾经说自己不能掌兵;时候，也说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