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消愁
小滴对这些挺感兴趣的,流星街的宗教有很多,许多元素渗透到了流星街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流星街,日月星辰这些天体是最普遍的信仰,流星街的许多地名都和天体元素信仰有关。许多出身流星街的旅团成员身上也有着天体元素,库洛洛的“日与月”、侠客的姓氏“流星”、飞坦的“炽日”、剥落列夫的“木星”。
当然,十字元素在流星街的影响也很大,流星街的一些教堂就是以十字作为标志的。库洛洛身上也有十字,他不仅在衣服上搞十字元素,还把十字纹在了额头上,已经不止一个人错把他额头上的十字看成逆十字了。对此,库洛洛也不解释,别人问起这些十字的来源、猜测逆十字背后的含义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置可否。
小滴把十字架当挂饰挂在脖子上。她是教徒吗?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她不是教徒吗?答案似乎也是否定的。想信的时候,小滴就认为自己是教徒,不想信的时候,小滴就觉得自己不是。是与不是,对小滴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是个不太虔诚的教徒,也是个不太坚定的非教徒。
今生来世、因果循环之类的说法,小滴也听说过。她认为人类死了就是一堆肉块,和死了的任何生物都没什么区别,肉块的循环,就是腐烂变质化作泥土。要说什么今生来世,因果循环,也只是从一堆肉变成了一堆泥,滋养其他生物,显然不是那些人“今生是人,来生还是人”“今生命不好,来生做贵人”的追求。
那女孩摇头:“我没有信仰。”
这个回答比小滴问的问题更彻底,从相不相信某种教义变成了相不相信宗教的问题。
小滴又问:“为什么?”
“信教是为了达到某些精神或物质的目的,我没有那样的目的。”
这样的回答,要是被信教的人听到,恐怕会引起教徒的抨击,指斥她认定信徒信教都是出于功利目的,是在贬低他们的信仰。听这话和说这话的人都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这样的回答也就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玛琪对这些话题没那么感兴趣,默默吃着盐水黄豆。那女孩一边和小滴说话,一边把食物盛到碟子里,放在玛琪和小滴的面前。
小滴一边吃,一边在平板上踩着,一串串字符被她踩了出来,变成一句句话。
小滴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刚好碰上了。”
今天刚好是一年一度的节日,碰上了就来看看。
玛琪说:“卡金的节日似乎特别多?”
“嗯,卡金有一百多个传统节日,有三十几个全国性的法定节假日,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节日,接下来几天也是节日。”
小滴问:“你还要去看吗?”
“遇上了就看看。”
三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着,芬克斯在一旁干坐着,吃也没他的份,聊也没他的份,只能看着平板上的字来猜测她们聊天的内容。没多久,玛琪和小滴吃好了,那女孩收起那些东西,又带着她们向前。
滴滴嗒嗒的雨落下来,打在周围的树木上,发出细碎的雨打林木之声。那女孩取出一把伞撑起来,把背包遮住。她又拿了一把伞递给芬克斯,芬克斯摆手拒绝,没多大雨,没必要打伞。
雨水来临,这里的游人依旧不减。撑着各色雨伞的人从旁路过,不时在石板路上溅起水花。蒙蒙的雾气笼着水面,远山近水都罩上了一层灰色。
细雨迷蒙中,有一群年迈的人捧着什么东西,在台阶上跪拜,他们一边拜,一边把那东西高举过头顶。
小滴问:“那是什么?”
那女孩回答;“功德券。”
小滴又问:“功德券是什么?”
“花许多捐助款换回来的纸张。”
小滴问:“赎罪券?”
“和那个差不多吧,赎罪券主要是赎罪用的,功德券是积累功德用的。他们认为功德积累多了,就能有好报,像是学分修够了,就能拿毕业证一样。”
小滴问:“钱能买来功德吗?”
“心理安慰总还是有的。里面也有卖类似赎罪券的消业解怨符,买的人也很多。”
小滴问:“杀人后再买这个?”
“有些是吧,有些是为了别的事。”
小滴说:“流星街里也有很多人天天在教堂门口拜,不过那些教堂好像已经不卖赎罪券了。”
“有的,改名字了,叫福音券。”
说话间,那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黄的纸,上面有一大段拉丁文,拉丁文后面跟着几段不同语言的文字,还盖着印章。
小滴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其中的日耳曼语那段:
【“I have swept away your offenses like a cloud, your sins like the morning mist. Return to me, for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