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李俨抿抿唇,不知该怎么和三娘。 三娘是个很知道体贴别人的孩儿,见李俨这般情态便没再追问,当场打包票道:“我这就去帮你问问先生。” 没李俨阻拦,三娘已经迈开腿径直跑向颜真卿,直接询问他家中是否有个叫颜杲卿的从兄。 这本就不是什么不能的事,颜真卿听后头道:“对,我确实有这么个从兄。” 提起这位从兄,颜真卿语气颇为亲近。 他们祖父去得早,是以他们的伯父与父亲都是在舅父家长的,后来他父亲还娶殷家表妹当妻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他父亲去世以后,他母亲又带着他们兄弟几人寄居到殷家。 算下来殷家对他们颜家这人都有抚育之恩,待他们不可谓不恩深义。他们在殷家的敦厚家风熏陶下长人,与手足亲情自然更为看,颜真卿平时没少与从兄书信往来。 前伯父病故,从兄从任地归家守丧,颜真卿正好也拜别祖家赴京备试,兄弟俩久别逢后仿佛有不完的话。 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只是蒙祖荫当的录事参军,一个则刚考上进士,应该不怎么引人注目才是。 颜真卿有些奇怪地追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娘道:“就是突然聊到这事儿,所以来问问您。”还积极追问颜真卿他从兄名字里的“杲”是哪个杲。 因着三娘平时总会追着问些千奇百怪的问题,颜真卿不疑有他,提笔把从兄的名讳写给三娘看。 权当是教多认个字。 杲字取自“如海之深,如日之杲”,《初学记》中便出现过这个字。 三娘一看就懂,杲字上日下木,表着太阳已经爬到的树顶上,意思是已亮、处处光明。 二话不把颜真卿写的字揣走,跑回去和李俨分享自直接找本人问来的结果。 颜真卿顺着跑走的方向望过去,一下子瞧见还立在原地的李俨。 李俨:“………” 李俨到底还是个孩儿,不懂怎么藏事儿,骤然与颜真卿这么一对视便泄露几分心虚。 颜真卿自然把他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偏又想不出中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是他从兄的名讳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这般一想,颜真卿便没管个不在琢磨什么,转过身看李俅他们习字去。 三娘做事风风火火,眨眼间就跑回到李俨面前,展开手中的纸给李俨看。 颜真卿刚才是随手拿张纸给三娘写下他从兄的名字。 梦中颜真卿流传开的那篇《祭侄文》也是他临时起草的,那字乍一看远没有平日的端庄雄浑,细看方能体会到他字里行间难掩的郁怒。 那种情况下写出来的字,与颜真卿这时候的字当然是截然不同的,何况中间兴许还隔二十余的时光。 可这个名字是一样的。 若是再看仔细些,这字与他梦中的《祭侄文》也是一脉承。 李俨手又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本来李俨已经服自那就是一场噩梦,可他今偏偏又记起那么一篇《祭侄文》,连上头每个字写什么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人真的会这么清晰地梦到从没见过的人、从没发生的事吗? 颜先生真的有那么一个从兄。 如果以后当真有个安禄山呢? 三娘察觉李俨还是很不对劲,不由劝道:“你不要逞强,不舒服一定要找太医给你瞧瞧。” 面对三娘真心实意的关心,李俨很想把梦中诸事和盘托出。可三娘纪比他还,即便知道那些事恐怕也无计可施。 出来恐怕也只是多一个人害怕和苦恼! 李俨道:“我今晚早些歇息就好。” 三娘叮嘱:“你可不能再熬夜看书的。” 李俨头应是,心中却依然惶然无助,不知该如何应对那可能会叫他们国破家亡的厄运。 如是过几日,连心如李俅都察觉李俨的不对头。 李俅悄然找到三娘,和三娘起李俨时常心神恍惚的事。 三娘蹙起眉头,也没有很好的办。 自从李俨上次病愈之后,似乎就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直接问他吧,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