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女飞

飞行员是萧菁蔚的职业，若要强调，应该说是女飞行员。　　在一个男人的行业里，女飞行员本就少见。萧菁蔚，更是太特殊的存在。　　娇小的身材，柔美的脸庞，像小猫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乍一看，你会以为她是那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可她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用最鲜艳的口红色号，身上穿的不是白色的飞行服就是酒红色的衣裙，飒气和明艳在她身上融合得奇妙。　　没有一个固定不变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萧菁蔚　　在萧菁蔚眼里，全世界都是她的游戏场。　　而她，是千变万化的游戏家。　　在飞机驾驶舱，她牢牢掌控着操纵杆，牵引着庞大的钢铁巨兽上升下降，穿越颠簸的气流，稳稳降落在机场。　　在酒吧，她换上酒红色的针织连衣裙，散开马尾，任由头发随着她的舞步肆意摆动。常年保持锻炼的身材凹凸有致，加上她本就娇小，整个人精致得像一朵红艳的玫瑰，耀眼、诱人，但带刺。　　“我看你一个人玩儿挺无聊，一起吧？”一个陌生男人突然贴上她后背，吐出的烟雾喷在她脸上。　　她转过身，和男人面对面，红唇勾起一个弧度。　　手指划过男人的脸，摘下他嘴里的烟。　　男人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她把燃着的烟头按在男人滑到鼻梁的墨镜上。　　男人吓得连忙往后退，没站稳摔倒在地。　　“你有病吧？”他倒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娇小的女人开骂，烟头差点儿烫到他眼睛。　　萧菁蔚轻笑一声，眼神清醒镇定，“有病的是你，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尽早去医院治病。”　　“不过，”她逼近地上的男人，“看你这个样，多半是治不好了。”熄灭的烟头被她从高处扔到男人脸上。　　男人挨了一烟头，却只能呆呆看着萧菁蔚转身潇洒走掉。　　他看走眼了，这娇小漂亮的女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主儿。　　在过去和未来的人生里，拉谁入场，开启怎么样的游戏，全由萧菁蔚说了算。　　顾南亭。　　萧菁蔚红唇轻启，念出这三个字。　　鹭航飞行部副部长，资深飞行员兼高级教员。一米八三的身高，腿长手长，肩宽腰细。就算是穿同样的飞行服，在人均一米八的飞行员里，顾南亭的外形也格外出众。　　“你这次能安全降落是运气，但你不可能每次都靠运气。我会修改公司的安全手册，限制你这种极限操作的行为。”　　“头发遮挡视线，不符合安全要求，立即停飞一周，回去写检查。”　　鹭航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顾南亭是个对规章制度严苛到近乎变态的领导，永远一丝不苟，永远一板一眼。　　人人都对顾部长避之不及。　　顾南亭，长着一张不可侵犯的严肃脸，有着硬朗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梁，整齐的发型从来不会乱。　　只有萧菁蔚发现，这样一个男人，偏偏生了一双小鹿眼。　　明明被冰水当头浇了一身的是她，但淋到的却是顾南亭的眼睛，那双小鹿眼变得湿漉漉的，包裹着一层水雾望向她。　　萧菁蔚弯了弯嘴角。　　顾南亭，真有意思。　　为了庆祝货运部的飞行员顺利转入客运部，公司举办了欢迎会。　　心照不宣的目的是，公司内部联谊会。飞行工作要求严谨，人人都带着高压，工作里自然无心顾及其他。可飞行又是个俊男靓女聚集的行业，不内部消化一下，实在说不过去，于是这种工作之余的欢迎会就被用来联谊。　　筹备组下足了功夫，夜空、泳池、鲜花和音乐。一对对年轻男女凑在一起贴首细语，或是相拥着在舞池慢舞。　　萧菁蔚一进来就被几个男士团团围住。　　在鹭航，女飞行员本就稀有，萧菁蔚早就名声在外。一路波折转入客运部，让公司更多人认识了萧菁蔚，献殷勤的异性自然更多了起来。　　黑色高开叉吊带长裙，乌黑的卷发搭在白皙的肩背，锁骨线条光滑，整个人白到发光，衬得小巧又明丽的红唇格外吸引人。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她这里，她却忙着拒绝一个接一个的跳舞邀请。　　DJ最懂，浪漫舒缓的华尔兹舞曲停下，吹了声口哨，向萧菁蔚示意。　　萧菁蔚接到信号，对着DJ比了个OK的手势，一个人走向舞池。鼓点跟着她的脚步，一下一下变强。　　「尖叫划破漫长黑夜」　　「香水透露你的方位」　　随着热烈律动的音乐声，萧菁蔚一只手举起，手臂线条流畅，一条腿轻轻划过地面，高开叉裙摆下紧致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黑裙子白肌肤。　　周围的年轻男士们已经沸腾了，叫嚷的叫嚷，拍手的拍手。　　舞池对面，顾南亭坐在沙发里，萧菁蔚就在他眼前舞动，怎么都避不开。手指不停摩挲着杯口，他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很燥热。　　实在，太灼人。　　他低下头，不再去看那让他有些失控的画面。　　闭上眼睛，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鲜艳的刺是我的识别」　　「我爱谁也不爱谁」　　“顾教员？顾教员！”　　他猛地睁开眼睛，萧菁蔚本人就站在他面前，红唇弯弯，眼神明亮，伸出一只手举在他眼前。　　“我说，请你跳只舞。”　　玫瑰的香味从她手上飘到他脸上。　　他浓密的睫毛开始颤动，不由自主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嗯？”见他没有反应，萧菁蔚发出小小的一声疑问，而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举在他眼前的手往回收去。　　鬼使神差地，他一把抓住那只要收走的手，站起来，低头看向萧菁蔚。　　萧菁蔚也抬起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