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无天日

事少年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样的小事，对于得到褚大人赏识的燕长歌来说，执事少年也乐意卖个面子，不予追究。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待到转过一个拐角时，眼前豁然开朗，叮叮当当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此时出现在燕长歌面前的，是一处繁忙的大厅。　　大厅呈现圆形，边缘处是四个大小不一的石洞，一个个提着铁镐的身影，往来不断。只是，让燕长歌疑惑的是，这些身影均是十岁左右的半大少年，他们统一身着灰色的麻布衣服，和方才欺负他的那些少年一般无二，脸上的表情早已麻木。　　往里一圈，立着五根巨大石柱，支撑着穹顶，石柱上稀稀落落插着一些火把，将整个大厅都照得通明。　　石柱中央设立着一个关卡，摆着一个天平状的物件，一头是一个挂钩，另一头则是绑着一块石头。天平旁边，小山一般堆着一堆翠绿色的玉石，旁边，一个同样身着灰衣的执事，主持者所有活动。　　一个个表情麻木的提镐少年，排着队前往天平处，然后将自己的背篓挂到天平的挂钩上，当看到另一头的石头抬起来时，提镐少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燕长歌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平静，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成为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身旁的执事少年开口了。　　“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接下来你要做的，和他们是一样的，就是挖玉石。边缘处的四个洞口，就是四条玉石矿洞，看到那个天平了吧，你带来的玉石，只有把石头抬起来，才能得到食物，带来的玉石越多，得到的食物便越多。”　　一句说完，执事少年指着最小的一个矿洞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在这条矿洞里边挖吧，工具在矿洞口上，进去就看到了，现在你就可以开始了。”　　飞快地将所有规矩道出，执事少年也不管燕长歌有没有听清，捂着鼻子便快速离去。　　感受着身上的异常，燕长歌也想先去洗洗，但是还没来得及问，执事少年就已经离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忍受着异味，朝着先前执事少年所指的矿洞走去。　　进入矿洞之后，燕长歌左右顾望。两边各有一排陈旧的货架，左边的货架上堆积着不少破旧的镐头，右边则是制式的衣服以及简陋的背篓。　　很明显，所谓的装备，便是这镐头和衣服。　　燕长歌找了一把相对来说比较完整的铁镐，伸手提了一下，很沉。　　虽说这些铁镐都是特意缩小版的，但是对于六岁的燕长歌来说，依旧很吃力，更何况，他只有一只胳膊。　　只是他没有其他选择。　　拖着铁镐，燕长歌一步步朝着矿洞深处走去。　　矿洞中，一条条岔路纵横交错，挖矿少年三三两两，并没有燕长歌预想中那么多。　　新人的加入，终于给这片死寂注入了一丝活力。　　随着燕长歌的移动，逐渐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有疑惑，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不怀好意。只是，不管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没有人上前搭讪。　　似乎是感觉到大家的聚焦，燕长歌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随意找了一条无人的矿洞，埋头钻了进去。　　离开众人的视线，燕长歌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才查看起了眼前的环境。　　这处矿洞不大，与其说是洞，或者说实在石壁上凹陷进去的深坑更合适一些，仅仅深入十数步，便是到达了尽头。　　到处都是碎石嶙峋，在燕长歌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站到一处略微凸起的石壁前，看着面前的点点绿意，燕长歌紧了紧手中的铁镐，准备开干。　　只是，下一刻，面容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