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伊洛丝摇摇头,明确道,“后者更糟。”
他们俩走得慢,没聊多久,门外就传来了三人的脚步声。
侠客已经回了家。芬克斯和飞坦叫来了富兰克林。只他一个看起来像认真合格靠谱的探员,甚至手中还提着文件夹——
“这是?”伊洛丝歪了歪脑袋,头发散下来一点。
“是派克的部分。”富兰克林解释道。他把文件递去,也坐了下来。
她略一愣,笑着接过,垂目开始看。没翻两页,情绪就肉眼可见地欢快起来。
库洛洛清楚,至少他走的时候,那里面没什么特别内容。派克一路调取的记忆线索,从不寻常的冲击波开始,只能坚定确有蹊跷,是人为的。但没能顺藤摸瓜找到目击者。痕迹也全被冲毁了。
他打破了安静,“发现什么了?”
“发现派克真的很棒。”东西不多,伊洛丝很快过完,抬首看他,“简洁明了,有条理,看着舒心。”
“……只是这样?”库洛洛的眼神微微闪烁,神色不明地问,“那为什么不夸我?”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吵,目光扫向另三人。
望天的望天,摸手的摸手。
伊洛丝合上文件,指尖轻轻点着封面,“你们的方向没错,他们的确有声东击西的可能——用大动作吸引注意力,混淆视听,趁机处理矿脉上遗留的其它问题。只是光凭我们的人数,加上不凑巧的时间,反而分散了主力。”
“还有一线希望,交给揍敌客的团队吧。”
她问:“除此之外呢?”
“剩一些和这件案子没太大关系的消息。”富兰克林端肃坐着,像块磐石,声音也内敛稳重。
他说,“林恩没有参加阅兵仪式,是长子替他出席的。那时候还没有生病卧床的消息传出来。”
芬克斯接过话,声调较前者高昂了不少,“我们一开始怀疑有人趁乱控制了他。毕竟林恩越来越服老,暗处蠢蠢欲动的力量也越来越多了。比如……”
“德拉科。”飞坦见他半天想不出人名,嘲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淡淡补充,“他只是最显眼的。其实谁都知道政权要交迭了,都想捞点油水。”
芬克斯朝他吹鼻子瞪眼了一番,然后像切换人格那样,瞬间又如常地看回她,“啊对,德拉科,那个刺头。我和飞坦借着阅兵的人潮,偷偷潜进宅子附近探查情况,才发现林恩只是病了。”
他顿了顿,“肺炎,吸入性肺炎,还挺严重。也许是吃面条吃呛了。”
听到这儿,伊洛丝却微微一愣,重复了一遍,“吸入性肺炎?”
虽然没有人为他的幽默感鼓掌,芬克斯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是,半夜突然发病的,结合时事,我推断他是被莫罗的架势吓得不会呼吸了。”
“……”“……”“……”
伊洛丝失笑,眼睛一弯,煞有介事道,“有道理。不过,我也有一点猜测。”
“什么猜测?”库洛洛问。
“我怀疑林恩患上了神经退行性疾病。”伊洛丝说,“因为上次汇报的时候,说他……”
“语句重复,动作僵硬,像木偶人。”库洛洛也记得,“两者有关?”
她说:“如果形容没夸张。”
芬克斯立刻认下,“绝对不夸张。”
富兰克林点点头。
伊洛丝嗯了一声,“确诊的患者,记忆、思考和行动能力会受到大幅影响。再然后,大脑萎缩,神经元大量死亡。“
“至于吸入性肺炎,芬克斯没理解错,就是食物或其他物质吸入气管引起的。这意味着吞咽障碍或反射功能失常,是这种病的常见并发症。”
她娓娓道:“林恩还没老到吃不了饭,免疫系统也不差。这种目前还找不出病因,也许和基因相关的自体性疾病,最有可能。只一个问题,病程进展太快。”
库洛洛接着问, “病程?”
“通常十年以上。”伊洛丝偏过头看他,“大半年前我见过他,挺有中气。吞咽障碍应该出现在晚期。”
这次消息传出,大概是已经找过阿尔贝尔,但贝尔爷爷向来恨不得林恩早点死。
哪怕说动,最后发现和遗传递质有关,他也束手无策。
“可是十年和半年也差太多了。”芬克斯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