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晋.江首发
是咬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副那么柔弱可欺的模样,她就控制不住牙痒。 难道说兔子有磨牙期,她也有……? 但咬这一下后,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却听到他的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即便是迟钝如她,也能从那只按在她后腰上的手上,明白误感觉到一股乎质化的躁意。 他像是下意识的动作,迫不及待把手收紧了些。 她的后腰格外明显的力道所钳制,没轻没重的压迫感彰显着失控的前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过度了。 以貌取是付出代价的,“柔弱可欺”四个字,绝对拓印不到贺雪岐的头上。 那一瞬间,她以为他会把绷带给扯下来,吓得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 但最终,他没有。 他只是环着她,一言不发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尽管这个过程不甚太平,他像是安定不下来似的,把她的后颈摸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又摸索着凑过来亲她的头发。 「……做、什么?」 他嘶哑着音道:「镇定。」 头发上的红绳他拽了下来,发丝铺了一肩。 没来得及戴口罩的侧脸绷带蹭了又蹭,娇嫩的皮肤磨得轻微红肿起来。 在又羞又窘的情绪中,她只能像掩耳盗铃一样庆幸,天顶的烟花在太过密集热烈,如此热闹的响遮掩了她喉咙中意识溢出的细细呜咽。 然而,在最后,他紧紧拥着她时,她清晰听见了,那是比烟花更大的,他嘈杂的心跳。 * 然后,现在,那段他扯下来的红绳,系在他的手腕上。 ……明目张胆到有些过分了! 但在她把视线移开以前,她突然意识到一件。 看了好一会儿,她问道:“之前的那串……” 那绕了数圈的朱砂手串,不知去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他的手腕上,除了她绑发的红绳,再一物。 称不上空空荡荡,但比起之前,似乎又显得太过干净了些。 “断了。”他轻描淡道。 “哎?”她惊了一瞬,“什么时候?” “不知道。” * 其他是知道的。 在少女咬下来的那一刻,珠串突然毫预兆绷断了。 能合情合理的解释有很多,但他宁愿相信:那是为,它知道自己不再需它了。 他不是全然的机器,但周遭的环境迫他早早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必须过分压抑欲望的场合,他得找一些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好尽量保持住冷静的姿态。 那串朱砂是母亲许卉枫替他求来的,为了保佑他身体健康。 于是,他的习惯变成了数珠子。 从一数到一百零八,再从一百零八倒数到一。 如果还未结束,那就把这个过程再重复一遍,再一遍。 有时候他想母亲应该是爱他的,只是爱和恨法避免交织在一起,如她对妹妹许卉丹,也是如出一辙。 有问题的大概是他,为许卉丹就适应良好。她恨姐姐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会义愤填膺为她出头,陪着她一起痛骂贺友。 她似乎觉得这是很常的,爱一个的深处就是恨一个,对那的全部都横眉竖眼、哪儿哪儿都看不惯,但就是不离开对方——这样恐怖的执着,当然能称得上是“爱”。 太畸形了。 不过在少女眼中,更畸形的也许是他吧。 但是,即便他表现出了让惊惧的攻击性,对她而言,似乎也只有一个问题值得头痛—— 是抱住他,还是……抱住他? 她是柔软的、接纳的,对任都一视同仁的温柔,但他沉溺后,只想她锁进怀里,这份温柔私有。 谁也看不见、谁也找不到。 她知觉,只兀自着急起来:“我陪回去,再找找,到时候换条绳,应该还能……” 他道:“不需了。” 那些承载了他太多的负面情绪的朱砂,毁灭在了应当死去的场合。 他得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