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r> 她依旧是慵然倚在美人榻上,半阖着凤,似是连搭在小腹上的素都懒怠于抬起。 宁懿皇姐今日未熏李羡鱼不喜欢的那种香。 她方沐浴过,身上是玫瑰露与热水混合出的甜香,松敞的外裳下,晶莹的水露滚在玉白的肌肤上,令人不敢多看。 “小兔子。” 宁懿看见她,轻轻笑了声,招让她过来:“什么日子,竟让你想着过来寻我?” 李羡鱼在她榻边的绣墩上坐下,见皇姐又要伸来揉她的脸,忙从袖袋里拿出请柬给她:“皇姐,是太子皇兄让我送请柬给你。” 宁懿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许。 她将指尖停留在李羡鱼的梨涡上,以殷红的指甲刮摸着,轻嗤出声:“说吧,小兔子,收了人什么处?” 李羡鱼有些心虚。 她确实是收了处。 但是她觉得,这件事,对宁懿皇姐,甚至对玥的每一位公主而言,都不是一桩坏事。 于是她如实:“皇姐,是太子皇兄说,说想请您去东宫赴宴。让我将请柬转交给你。” 她想了想,觉得抵是瞒不住的,便又小声:“听说,那日玥京城里所有的世家名流都会到场。皇兄想趁着这次机会,在宴席中,为皇姐选一位驸马。” 驸马两字一落,宁懿徐徐收回去。 她凤目微眯,注视李羡鱼半晌,倏然捧腹笑出声来,像是听见了什么格外笑的笑话:“驸马?我那位皇兄,居然想着给我选个驸马?” 她俯身凑近,伸去摸李羡鱼的脸:“小兔子,你觉得我需要这东西么?” 她刚从浴水里出来,指尖这般的烫,令李羡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一后躲,她的视线无意下垂,看见宁懿皇姐的心衣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而松敞开些许,露出一线起伏的玉色,与几落花似殷红的痕迹。 李羡鱼双颊微红,错开视线。 她小声提醒:“皇姐身边的小宫娥势太重了,沐浴的时候都把皇姐的肌肤搓红了。” 她的语声落下,宁懿面上的笑意反倒愈浓了些。 “小兔子,你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宁懿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又:“你身边那个影卫,是个不顶用的。这么久了,什么都没教会你么?” 李羡鱼轻蹙了蹙秀眉。 她虽不明白,这与临渊有什么关系,但不喜欢无缘无故地说临渊的不是,即便是她的皇姐。 于是她转过身来,蹙眉反驳:“临渊他很。” 而且临渊不是什么都没教她。 临渊教了她听声辨位的,只是时太短,她没来得及学会。 宁懿又笑:“小兔子学会护食了。” 李羡鱼抿唇,不搭她的话,只是将请柬又往她里递了递:“皇姐想笑嘉宁便笑吧。但是笑完了,记得赴宴便。” 宁懿看着她,凤眸里有兴味流转而过。 “我原是不去的。”宁懿换了个姿势,语声慵懒:“但奈何你身边的人不得用。倒让我不得不接这张请柬了。” 宁懿轻捻起那张请柬,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羡鱼,又凑近了些,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小兔子,虽说是为我选驸马,但你若是看中了谁,与皇姐说一声。不是不能弄进宫里来。” 李羡鱼轻轻一愣,讶然转眸望向她。 弄进宫里来? 像是她初带临渊入宫那样吗? 可是,一名公主只能有一位影卫。 除非,宁懿皇姐的意思,是让她换一名影卫。 可是临渊的,为什么要将他换掉? 李羡鱼想不明白。 她便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来,轻轻摇头拒绝:“这是为皇姐选驸马办的宴席,嘉宁才不会从中看中谁。” 她说着,轻弯了弯秀眉,认真:“而且,我已经有临渊了。” 许是她的语声太过诚挚,令宁懿敛了笑意,抬起凤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稍顷,宁懿轻轻摩挲着里的请柬,意味深长:“小兔子,年少时的感情固然可贵。但话却不必说的太满。毕竟这一生长。” 宁懿说着轻笑了笑,似是有些倦了,便不再说话,只是以支颐轻轻阖。 那张请柬被她枕在如云的乌发底下,单薄的像个瓷片。 李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