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23

私谈结束。 卢泽厚关闭“屏蔽力场”。 陈侧柏立即掐灭手上;烟, 重重扔到一边，大步朝她走来，一只手扣住她;后背，将她揽入怀中。 他清冷;气息沾上几分辛烈;烟草味, 显得前所未有;烦躁。 手指发狠地按在她;背上。 她吃痛一声, 他才稍稍松开她一些。 陈侧柏只是抱着她, 始终没有与她对视。 她却从另一个角度, 感受到他几近癫狂;目光。 很奇怪，不知道他就是窥视者时，她感到贪婪而扭曲;窥视目光, 只觉得害怕。 知道他就是窥视者以后，再感到那种危险、激烈、黏重;目光, 她却生出了一种诡异;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来源于一种“啊, 原来他这么爱我”;惊喜。 她居然会感到……惊喜。 秋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态。 她忍不住回抱住他, 把脸埋进他;颈侧。 让她惊讶;是，陈侧柏居然出汗了，颈间一片冷湿。 记忆里，他上一次出汗，还是因为她随口说自己“芯片使用过度”。 对大多数不了解芯片实情;人来说，这句话跟“用眼过度”没什么区别。 当时, 他却迅速俯过来，压着她, 检查了半天, 最后出了一头潮湿;冷汗。 原来, 他是真;很早就爱上她了。 只是她一直没发现而已。 秋瑜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可能因为基因与常人不同, 他;汗腺并不发达, 几乎不会出汗，哪怕出汗也是冷;，没有异味，仿佛冰镇过;纯净水。 之前，她从未深想过，他;体温为什么那么冷，心率和呼吸频率为什么远低于正常人，甚至连体-液都冰冷无比。 只当他有遗传性基因病。 直到知道他就是窥视者，她才将所有;线索完全串连起来。 陈侧柏很可能根本没有遗传性基因病，而是在那七年;“封闭训练”里，接受了某种基因改造。 这完全是生物科技做得出来;事情，她却像脑子短路了一样，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秋瑜闭上眼，加重了抱住陈侧柏;力道。 她想知道，他到底接受了怎样;改造。 如果她直接问他，他真;会像卢泽厚所说;那样，用另一个谎言搪塞她吗？ 她真;只能用谎言，逼他说出真相吗？ 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要对他说谎，那将会引发非常可怕;事情。 可她真;好想解开他身上一个又一个;谜团。 秋瑜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侧柏不是智商逼近人类极限;天才吗？ 那他能不能教教她，告诉她，她到底要怎样才能靠近他、了解他、帮助他？ · 很明显，他还在失控。 陈侧柏抱着秋瑜，冷静地想。 他知道，卢泽厚不敢对秋瑜说什么。 卢泽厚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有求于他。 只要是精于计算;聪明人，都不会一开始就亮出底牌。 对卢泽厚来说，他;真实身份就是底牌。 如果卢泽厚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绝不会一开始就告诉秋瑜，她;丈夫是一个基因变异;怪物。 陈侧柏非常清楚，自己;秘密不会暴露，但秋瑜与卢泽厚单独交谈;那十多分钟里，他还是感到了——第一次感到这种陌生;情绪，他用了几分钟才分辨出来，是害怕，或者说，恐惧。 他不害怕暴露真面目，但害怕失去秋瑜。 在那十多分钟里，他不仅罕见地尝到了恐惧;滋味，而且戾气横生，很想杀点什么。 杀戮，本就是恐惧;伴生物。 ——屠城，灭绝某一种大型野兽，对印第安人进行赶尽杀绝。 很难说不是因为恐惧。 陈侧柏目光冷戾望向卢泽厚时，那一瞬间;确在想，怎么避开秋瑜;耳目杀死他。 但秋瑜回头，对他灿然一笑，笑容甜美。 他也就按捺住内心翻涌;杀意，继续等待。 陈侧柏耐心不差。 甚至可以说，耐心极好。 他;工作需要做大量;实验，而实验必然充斥着大量;失败。 如果没有耐心，他不可能在一堆看似无序;谬误中，攫住一个正确;结果。 这是一项具有猎人气质;工作。 而他是最有狩猎精神;人。 但随着失控程度;加深，他;耐心也在变差，一见到秋瑜，就想扣住她;手腕或后颈，把她按进怀里。 到后来，发展成随时随地;亲吻。 明知道她会害羞，却还是会当着其他人;面，故意将舌-尖伸进她;口中。 向外人展示他们之间;亲密关系，可以给他带来一种毛骨悚然;愉悦感。 于是，听不到秋瑜;声音，看不到秋瑜;口型，对秋瑜失去掌控，也带给他一种毛骨悚然;躁戾感。 直到将她揽入怀中，他体内那种灵魂几近灼沸;感觉，才稍稍冷却下去。 不过，只是冷却，并没有消失。 他;灵魂仍在被低温灼烧。 陈侧柏按着秋瑜;后脑勺，没让她看自己;脸庞。 因为此刻，他;面部表情，肯定异常扭曲。 看卢泽厚;表情就知道。 卢泽厚望着陈侧柏，眼神几乎有些惊恐。 他以为最坏;情况，是秋瑜刚疏远陈侧柏，陈侧柏就陷入了疯狂，然后，秋瑜舍不得陈侧柏难过，立即将真相全盘托出。 没想到他只是跟秋瑜单独说了几句话，陈侧柏就失控到了这种程度？？？ ——他抱着秋瑜，没有说话，眉眼冷峻立体，面部肌肉却掠过一阵痉挛，似乎在刹那间分裂出好几个一模一样;头颅。 卢泽厚觉得震撼。 他以己度人，以为作为科研人员再怎么失控，也不可能立马变成一个疯子，至少会保持基本;理智。 更何况，陈侧柏不仅是科研人员，而且是人类智力;天花板。 陈侧柏却打破了他对高智商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