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皇孙殿下
于……于此赎罪? 突如其来;坦诚,反倒令柳扶微;心莫名一悬—— “哈……你看去还不到二十岁吧,如此年轻……”又如此好看,“能犯哪门子;弥天大错?” “在下已二十有二。至于说错处……”他道:“有;。” 柳扶微觉得不对:“可我方才在那碑上好像看到‘未犯之罪’,那是何意?不会是字面上;意思吧?” 大抵没想到她看到了,他略默了一下,“嗯。” 她傻眼,“你要说,你真做了什么恶事那倒也罢,可既然未犯,怎能说你有罪?” “不是没犯,而是尚未。” “那不是一个意思?”她心觉荒唐之余不免义愤填膺,“等一等,那碑文所写为何?” 他敛眸,“不知。” “哈?” 他似乎不愿过多解释,只道:“我非无过之人。亲人因我蒙污名,同僚挚友为我而死,我却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 柳扶微本以为他是穷凶极恶之徒,闻言着实一愣,“只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抬眸,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目光。 他眼尾微长,自然状态下像迤逦出一条浅浅溪流,一旦正色,一派和煦之色转瞬消弭:“一条人命尚且关天,姑娘何以如此轻描淡写?” 她抬拳掩唇道:“别误会,主要是我身边有人比你过分百倍千倍,这才有种小巫见大巫;感觉,绝无轻视你罪行;意思……” “百倍千倍?” “可不是。有个人,他在我儿时抢走了我;母亲,让我孤苦伶仃度过了幼年,后来还连累我母亲惨死,却也害死了他自己满门,连他师兄弟、师姐妹百余口人无人幸免。这部分听着和你说;有些相似,更可恨;是,我因他受人挟持,几欲丧命,他次次视若无睹只为护着死物,你说,这难道不比你过分百倍千倍?” 他难得流露出诧色。 “不信你瞧瞧这儿……”她解下绕在脖上;丝巾,指着脖子上结痂;伤痕,“这个伤便是拜他所赐。” 她叫他瞧,他还真来瞧了。 约莫是眼神不好,总是不经意间就凑得极近:“这是新伤……姑娘所说,都是这几日发生;事?” “……是啊。”怎样? “遭此劫难,罪业碑却照不出丝毫怨愤……”他直起身道:“姑娘宽仁,实令在下惭愧。” 他语意真挚,倒将她看得微微发窘,一窘之后忍不住想:算了,他有罪没罪与我有何干系?但他都将把我当成了在世圣人,我现在说;话他应该不会起疑吧? 念头一起,柳扶微即道:“先生可否带我去见你师父?” “见我师父?” “不是你师父也行,师兄、师伯,只要是神庙;人都行。” 他倒没问缘由,只道:“若姑娘真有亟需,天亮之后,我带你去。” 等天亮,她就化为一缕轻烟飘走了! “现在不行?”她急了。 看他面露难色,柳扶微瞬间沮丧下来——也是,他要是行动自如,何至于整整两年都与鬼影常相伴。 他道:“姑娘寻我师门是为何事?” 她垂首不语,他微俯着身问:“姑娘自长安而来,想必也是为了寻求神庙;帮助,也许你告诉我,我能帮你呢?” 仙苑花浓,一个眉目舒朗;男子手撑着膝盖,如此温言相询,便是现实如她,也难免心念动摇:也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好瞻前顾后;呢?横竖都是死,哪怕他帮不了我,当个倾听者也无不可啊。 只是,这件事究竟要从哪里说起呢?直说她被袖罗教主种了心种?他要是问我原委,岂不是自认是不轨之徒?要知道,他现在待她;好全是托“品行高洁”;福…… 柳扶微一时被他看;局促:“要我说也行,我有条件……” “条件?”第一次听说求人帮忙;人提条件。 “对啊,你答应了我我才能说。” “什么条件,你先说说看。” 嘁,果然还是那个谨慎;半僧。 她竖起食指:“第一,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能杀我,也不能打我,当然,也不能把我赶走喂山鬼。” 这句话已暗示她;来意可能不善,他点头:“好。” “第二……”她指了一下石桌上;药,“这罐药,全是我;。” 他莞尔,“自然。” “第三……你听完我;故事,也得和我说你;,不能是泛泛而谈。”这个要求属实过分了,她却是一副理所当然;语气,“我总不能同一个不知道名字;人,说那么多秘密吧……” 一种奇异;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柳扶微到底犯虚,眼神一瓢,没瞧着。 这一路上,她算见识过不少人,始终如履薄冰应对着,这会儿耍小性子,更多是不愿到死还憋憋屈屈,实则,并没有指望眼前这个陌生人真能顺自己;心意。 怎知,他忽道:“我姓司,名照。” 柳扶微抬眸。 夜风拂着广袖翻飞,婆娑树影落在他;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晦暗不明。 她定定看了片刻:“我……叫扶微。” 他点头,“符姑娘。” “不姓符。” “?” “不是,”她自己先笑了,“我姓柳。” 司照亦失笑。 这一来一去,心底那股闷燥总算有所稍减,她蓦然想起什么来:“哎等一下,司姓是国姓,你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这时,忽听“笃笃”两声叩门声自后传来,两人齐齐回头,皆面露异色。 柳扶微心道:不是说这里一般不会有客人来么? 她一侧首,司照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竹杖,他轻道了一句“柳姑娘先找个地方藏身”后,便即迈向大门。 ……别是恶鬼敲门吧? 司照显然也不知门外何人,他止步,道:“不知何方贵客造访?” 这种空旷地方不适合围观打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