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真假殿下
一身轻佻又不着调;气质,还太孙呢……谁信? “皇太孙殿下?”戈平略微瞠目,“您怎么会到这儿来;?” “……” 所幸澄明尚且警惕:“素闻殿下盛名。我等未曾有幸一睹真容,阁下如何自证身份?” “是真是假,请戈帅出来不就明了了?” 戈平张了张口,澄明道:“戈帅不在府内。” 那青年眉梢微微一挑,自怀中掏出一枚金印,“上月我同令尊才有过通信,信中提及欲来此查一桩案,金印于此,戈小将军自可分辨。” 世人皆知当年圣人册封太子时同时册立太孙。而太子金宝只有一枚,是以,圣人着名匠另刻一金印,方圆三寸,上纽腾云之鹏,篆有“皇太孙宝印”五个大字。 倒是……与传闻中如出一辙。 戈平不敢擅断。 可上月初父帅是收到了一封来自太孙殿下;信,并将那信交予他保管。事已至此,当即去书房取信,并用印泥拓了金印细细比对——连细缝深浅都别无二致,属实来自同一枚金玺。 戈平不疑有他,这才撩袍行拜礼,他这一跪,整院;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唯一一个还支棱在原地;柳扶微兀自傻眼:假太孙揣了枚真宝印,这唱;是哪一出? “都起吧,本太孙既是微服,一切低调行事。”他抬手虚扶了一下,余光一瞥,瞧见了角落里唯一没跪;柳扶微,递去一个“哪来不长眼;”眼神,“噢?这位是……” “她是被妖人所劫困在袖罗岛;长安闺秀,”戈平回头提醒她行礼,“符姑娘……” “他不是……”要当场拆穿;话才冒出嗓子眼,又生生顿住,此情此境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当日大理寺内;席芳,就是先扮成自己人再坑死一窝人来着……这当口冒充太孙来搞事,怕不是袖罗教中;人吧? 厚实;帽檐挡住她半张脸,“假太孙”逐步走近:“不是什么?” 柳扶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该指认他么? 不行,那次就是轻举妄动才被擒走当了人质,这就跳出来岂非是当活靶子? 一恍神,“假太孙”已踱至跟前,微微弯下腰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先一怔。 站;远还没觉得,人在跟前,她才意识到此人比席芳高出半个头,邀月说过席芳不会缩骨功,那便不是席芳。 “假太孙”看清她;模样,问戈平:“这位小娘子是从袖罗岛带来;?戈小将军如何知道她是长安闺秀?” 戈平道:“是符姑娘说……” “旁人说;你们就信了?若是让袖罗教人伺机混入军中,可想过后果?” 柳扶微反应过来了。行啊这厮,他是听出自己本想说;后半句,想先发制人? 澄明解释道:“此女流落岛中,小将军仁心,自不能见死不救。听闻袖罗教非妖不可入,途中我与军医已为她诊脉数次,均未见异常之处。” 戈平道:“是啊,澄明先生出身玄阳派,符姑娘身上若有妖根他一定摸得到;。” 玄阳派,据说是几大仙门里第一捉妖大派,位列仙门之首。柳扶微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司照微恼;神色,想着此时要是他在这儿,多半是不爱听人张口闭口提“妖人”二字。 只是“假太孙”浑无此意,他转向澄明:“寻常妖人身上;妖根当然有迹可循,就不知澄明先生可听过新任袖罗教主?” 澄明颔首:“据说其手段毒辣,行踪诡秘,比前教主郁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短短半年,就将十数妖门散派悉数归于教中,至今无人知他样貌,只知妖门中人称其为‘盘丝大仙’。” “假太孙”道:“不错。前教主郁浓已是个连妖邪都闻风丧胆;妖邪,但她十数年都未能统领;妖域竟让这位‘盘丝大仙’办到,除了雷霆手段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微顿了一下,“他身边有一个心腹,练就了一手妖法……” 话未说完,那被捆缚在凳子上;质子再次间歇性打起搐来,呜呜咽咽道:“宝儿,你们害死我宝,我也不活了……” 眼见情况不对,澄明一个掌刀下去想先将人敲晕,哪想还是慢了半拍,王子已痛咬破舌头,顷刻间,鲜血溢满下巴,“假太孙”忽道:“你;宝儿可没死,你要是死了,不得便宜其他人?” 王子闻言明显一僵,怔神般张了张口,“假太孙”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团布往他嘴里一塞,回头道:“舌头没断,先止血救人。” 众人这才吁了一口气。 “假太孙”这一救,戈平已不自觉向他靠拢:“王子究竟中了什么风?殿下和他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新教主身边;一位妖女,练就了一手极其没有下限;妖法……” 金扇一收拢,将王子衣襟往下一扯,但那心口纹着一朵花状刺青,绽得妖娆,宛如从肌理深处透出;鲜红,“名唤,‘情丝绕’。” 正在止血;医官见了,都忍不住一愕:“这、这不是……” 澄明瞪过去,又同戈平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我只听过袖罗教是有一种妖法能令人耽于美色,殿下可否细说?” “假太孙”踱出两步,徐徐道:“澄明先生既是玄阳弟子,当知万物皆有灵气,有灵之处便有灵域……” 灵域?柳扶微瞬间想到郁浓带她进过自己;心,以及那棵几尽凋零;树…… 又听他道:“人也不外如是,生来种种本就注定——譬如情根,多情者情根多如牛毛,薄情者则一毛不拔,只是常人终其一生也窥不得自己;灵域,只能将种种心境变幻笼统;囊括在七情六欲之中……” 戈平着急听答案,忍不住道:“这和‘情丝绕’有什么干系?” “假太孙”笑了笑,道:“好,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