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可宫。余下不用管。” 昨日公主大婚,凤仪宫中的小柳后却因身染不洁恶疾,太医言,不可与人近身,因无法露面,未能参与。今日公主驸马回宫拜谢帝后,那里,自然也是不便入内。 絮雨应是,和裴萧元一道从紫云宫来,在众礼官和宫监的引领下,径直来到了太皇太后所居的德安宫。 太皇太后身着礼衣受拜,又因年极老迈,精神萎靡,赐下预先备的贺礼,没叙句闲话,人坐着,便昏昏欲睡了起来。公主便轻声叮嘱左右照好太皇太后,随即和驸马退了来。 老妇人慢慢地睁眼,望着前方那两道并肩渐渐远去的身影。 “要债的……是那妇人来要债的……”喃喃地低语,蒙翳的一双昏眼里,露一缕恐慌的光。 新婚夫妇从德安宫来,今日还需去的地方,便剩命妇院了。皇家的内命妇们都在那里奉礼,相应的,新婚夫妇也回谢长辈,算是正式引驸马入皇家的一礼节。 众命妇已等候多,迟迟不见新婚夫妇到来,便三三两两地聚坐一起闲谈。 对小柳后因“恶疾”无法在公主大婚当中露脸,继也不能受新婚夫妇拜谢一事,众人背后如何议论待不得知,此刻当众,自是无人提及半句,话题全是昨夜的盛大婚礼以及新婚夫妇今早迟迟未能入宫的事。翘首等待了许久,宫监终到来,宣公主和驸马抵达,气氛一下转为热烈。一番礼仪过后,是公主和驸马为众人所设的谢亲宴。公主与驸马本无须陪伴,然众人空等许久,仗着多为长辈,怎肯轻易放人离开,强要将新婚夫妇留下,摩拳擦掌,做着要将驸马灌醉的打算。 裴萧元身上带伤,又在吃药,太医叮嘱不可沾酒,絮雨怎会让他被妇人们困在这里,了眼行的杨在恩。杨在恩早有准备,走了上来,笑吟吟朝众人作揖,称并非公主和驸马不愿留饮,是方才在陛下那里另外得过吩咐,有事在身,不能耽误。 “蒙诸位姑姨、尊长关爱,我与驸马都极是感激,今日确另外有事,无法留下作陪。下回待尊长们得闲有机会再聚,我必与驸马一道陪侍,好叫尊长尽兴。”絮雨也笑着赔罪。 杨在恩既搬皇帝来推挡,众人就算明知是借口,也不好再头强留了,纷纷望向长公主。 长公主也不知是怎的了,不像昨夜那样会来事,早上带了心事的样子,去心不在焉,来了后,一直也不大说话,此刻笑道:“罢了!公主与驸马既然另外有事,那就放过了,大家勿再阻拦,咱们自己饮酒取乐便是了。” 都如此说了,余下人只能扫兴作罢,一道送公主和驸马命妇院。行至院门附近,长公主忽然悄悄牵了牵絮雨衣袖,将单独请到附近一无人处,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絮雨便问何事。长公主长叹口气,将心事略略提了提。原来是昨夜承平被借机痛打一顿的事叫卢文君知晓了。女儿这两月也不知为何,脾性是有些改了,不像从前那样,常常主动去找那胡儿,晓得矜持了,昨晚自己是没去,却暗暗打发心腹婢女去,发现竟然是真,承平的脸乌青瘀肿,等母亲一回,便和闹了一场,又伤心哭了一夜,今晨长公主门,还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来。 “这种事说去也是惹人笑话,更不好劳烦公主。”长公主愁眉不展,“只是驸马和那胡儿不是好友至交吗?我想来想去,只能劳烦公主,可否和驸马说一下,若是得空,劝劝那胡儿,莫再招惹文君,怎么的最好能叫彻底死了心,那便是我家文君莫大的福了!” “那胡儿若和驸马一样,是一心一意的稳重男子,狼庭便狼庭,我咬咬牙也就认了,谁叫我女儿上了人。可那胡儿偏偏是风流成性的坏种,我怎可能答应!”长公主又道。 一想到那胡儿,便恨得咬牙,后悔昨晚没趁乱一棒子打死他了事。 卢文君和承平之间的事,絮雨自是有些知晓的,只这种是各人的私事,还牵扯到男女之,最说不清了,怎方便贸然过问。然此刻长公主找到这里,开口相求,自是不好拒绝。况且就自己言,对卢文君印象也是不错,自也希望好。 “我见机和驸马说,叫他若有机会,去和阿史那王子讲一讲。只是王子听与不听,我却不知,驸马恐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说服王子。” 长公主忙道:“这我自然知晓。驸马只要愿意帮劝,我便感激不尽了。” 絮雨应下,随即和长公主一道折了回来,远远地,到裴萧元又被那一群妇人趁机围在了院中。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好像纷纷又拿他说着玩笑话。仔细一听,竟是些虎狼之言。只听一道:“驸马然是伟郎君,公主往后是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