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十年？！ 赵眠一愣，脱口而出：“那他多大了？” 周怀让观察着主子;神色，小心翼翼道：“回殿下，李二今年三十有二。” 恍惚许久，赵眠深吸一口气：“他相貌如何。” 周怀让斟酌着措词：“平、平无奇？” 赵眠质疑：“他若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前日为何没去客栈相认。” 周怀让老老实实地说实话：“因为他太黑了，手腕上更是黑得看不出来上面长了红线，一直到今天才发现。” 赵眠：“……哦。” “殿下？”周怀让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你还好吧？” 赵眠沉默，沉默，再沉默，而后道：“无所谓，孤会找到解药。” 周怀让抹了把汗，连声附和：“是是是，只要能找到解药，管他是打铁;还是杀鱼;，咱们都用不上！” 赵眠“嗯”了一声，端着太子;仪态，平心静气地问：“杀鱼;此时在何处。” 周怀让道：“就在客栈一楼。” “那走罢。”赵眠脸色冷峻，“孤倒要看看，万华梦给孤找了一位多黑;‘太子妃’。” 清辉楼一楼比往常还要热闹，所有客人都围着一张桌子旁，那张桌子上只放着一壶女儿红。而坐在桌前;男子，自然就是被万华梦选中;中蛊者其一。 赵眠没有下楼，只是站在二楼凭栏低望。他特意戴上了帷帽，遮住了面容。来者身份不明，他也不想以真面目相对。 冲州除了有东陵本地人，还有其他两国潜伏在东陵;暗桩，其中或许有人在南靖上京城见过他也未可知。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他理应慎之又慎。 周怀让和沈不辞分别站在他身后左右。周怀让指着一楼角落道：“公子，就是那个！那个最黑;！” 赵眠不悦道：“你不要那么大声，我没瞎。” 主仆三人低头朝一楼角落看去，动作出奇;整齐一致。 赵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脸越沉，越看眉间聚得越紧。 杀鱼;一身粗布麻衣，一脸黑皮，五官勉强算得上端正，但也绝无出彩之处，眼角有不少皱纹，鼻梁上还横着一道伤疤。 围着他;都是看热闹;客人，大家饭也不吃了，就想看看国师这次点了哪家;鸳鸯谱，一个在集市里杀鱼;又能娶到什么样;媳妇。 “若你能和上回那个打铁一样;，娶上一位富家小姐，那真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有什么好;！刘家小姐都上吊了！” “要我说，要求别太高，是个女;，四十岁以下，就可以满足了——你说对吧？” 杀鱼;坐在众人中间，旁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他看看这人，望望那人，时不时附和两声。 “是是是。” “傻姑娘。” “对对对。” 周怀让问：“殿下，您觉得此人如何？” 赵眠;评价只有简单四个字：“黑皮，丑极。” 周怀让不敢反驳。 杀鱼;丑极不至于，就一平平无奇;普通男人，而且黑皮有黑皮;特别之处。以前;西夏大漠就盛产黑皮美人，无论男女都穿着清凉，露出一截腰，身上挂着叮叮当当;首饰，很是有异域风情。 杀鱼;如果换身西夏衣装，肯定比现在好看。只是西夏已经被北渊灭了国，西夏服饰大概也要随之消亡了。 而南靖多美人，大部分是肤白如玉;美人。皇家赵氏更多绝色，殿下美男子看多了，眼光自然高。若太子殿下;参照对象是南靖皇室，那谁都丑。 周怀让干笑道：“公子您看，其实这个李二身材很不错啊。” 大多数东陵男子都不会太高，而杀鱼;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身形修长，似乎比沈不辞还高上一些。 赵眠声音里像藏着冰一般：“原来你喜欢这种又黑又高;，孤知道以后给你指一个什么样;婚了。” 周怀让一脸沉痛：“臣错了。” 赵眠盯着那个黑皮身影，还是不敢相信：“他真;只杀了二十年鱼？明明像杀了三十年;，好老。” 周怀让小声道：“公子，三十年前李二才两岁。” 赵眠看不下去了，蓦地将脸瞥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怎么敢把他和一个杀鱼;黑皮绑在一起，他和黑皮哪有半点相配之处，万华梦瞎吗？ 周怀让问：“公子，我们可要下去相认？” 赵眠在愤怒中稍作考虑，道：“此时人多口杂，不急。” 迟迟等不到另一个中蛊人现身，看热闹;客人也不能一直耗着。围观者渐渐散去，剩下李二一人百无聊赖地等着。 赵眠仍旧按兵不动。李二大概是等饿了，向店小二要了一碗云吞面，埋头专心吃起面来，还吃得颇香。 他;吃相和他;人一样粗，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一整碗面。大概是吃;太急，吃到一半还呛住了，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一手捶打着自己;胸口一手猛灌茶水。 看着比周怀让还不聪明。 可赵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们站在这看杀鱼;看了挺久。” 周怀让没理解赵眠;意思：“是;。” 赵眠又道：“若是你，被人这么盯着，你会不会有所察觉？” 周怀让想了想，道：“应该还是会;。”人;直觉很奇妙，即使后面没长眼睛，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身后有人。何况方才他们;目光并没有刻意掩饰。 赵眠沉吟着：“可杀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朝我们;方向看上一眼。他既然都来了清辉楼，自然也想和另一个中蛊人相认，没有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吃云吞面吃得那么香，该说他是没心没肺，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 周怀让说：“或许是因为他特别迟钝？” “也或许，他察觉到了，只是表现得无事发生。” “啊，那他是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