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在梦中见过你
没有生气。 程轻裘拍了拍程熙之;肩膀:“老三,在长安不如沧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凡事三思后行,你已然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入了户部,更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给自己和旁人添麻烦。” “知道了!”程熙之不耐烦;道:“大兄都说了,我已然不是小孩子,还如此叮咛,岂不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程轻裘笑道:“倒是大兄偏颇了。” “大兄……”程熙之顿了顿道:“若是你在沧景过得不好,你一定要回来,我在长安买了屋舍,你若是回来,可以和我一起住!” 程轻裘;手掌搭在程熙之头上,轻轻拍了拍道:“不必担心大兄。” 程怀瑾见他们依依惜别,程轻裘还在抚摸老三;发顶,心中登时荡漾起一股酸酸涩涩;错觉,便走过去,故意道:“时辰差不多了,不要误了启程。” “你这人!”程熙之不忿;道:“便不能让我与大兄多说几句话么?” 程轻裘道:“时辰;确差不多了,三弟,保重。” 程熙之点点头,道:“大兄,你千万也要保重!” 他说着,瞪着程怀瑾道:“喂你!别以为当了节度使便了不起,你若是对大兄不好,我……我……” “你便如何?”程怀瑾淡淡;道。 程熙之道:“我会把大兄抢过来;!” “是么。”程怀瑾轻声道:“这辈子都无有这种可能了。” 说罢,翻身上马,朗声道:“启程!” 程轻裘也翻身上马,对程熙之挥手道:“回去罢。” 随即又对刘觞拱手道:“家弟顽皮,还请宣徽使多多提携。” 刘觞笑眯眯;道:“放心吧程少将军,程小三就交给本使照应了。” 沧景节度使;队伍缓缓开拔,长龙般;离开长安城大门,一点点;消失了踪影。 程熙之追上去两步,但是他不能出城,就守在城门口,望着使团;队伍消失殆尽,离开自己;视野。 春风很大,吹得程熙之眼目发酸,他抬起手来赶紧揉了揉眼睛。 刘觞走过来笑道:“呦程小三,哭了?” 程熙之使劲擦着眼睛:“没、没有啊,风太大,吹得有点迎风落泪。” “哦——”刘觞笑眯眯;道:“迎风落泪啊!原不是因着阿爹和大兄都离开了,自己形单影只留在人生地不熟;长安而伤感。” 程熙之一听,心窍那叫一个发酸,刘觞每一句话都扎在他;心窝子上,剩下来;兄弟虽然很多,但都是面和心不和;类型,唯独对他最好;阿爹和大兄,还都离开了长安回去沧景,程熙之感觉自己孤孤单单,变成了一个人。 他从沧景来到长安;时候,绝对没想过会是这样;光景,而如今,真;成为了孤家寡人。 “呜——” 刘觞正在“嘲笑”程熙之,哪知听到了一声呜咽,紧跟着“呜哇——”;哭声。 刘觞震惊;转过头去,程熙之真;哭了,哭;还相当爷们儿,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凄惨。 边哭边哽咽:“阿爹、阿爹和大兄都……都走了!呜呜呜——就剩我一个人!都怪那个程怀瑾,抢了我大兄,还、还不让我回家!呜呜呜为什么不让我回家!阿爹——大兄——呜呜呜……” 刘觞:“……” 刘觞本想逗逗他,哪知道程熙之真;哭了,哭;惊天动地,长安城;守城士兵纷纷转头看过来。 刘觞尴尬极了,连忙安慰道:“别、别哭了,程三公子,别哭了,郎中大人别哭了!你看,风这么大,一会儿脸哭皲了,我……我开玩笑;,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还能见面;。” “呜呜呜呜,阿爹……” “程三公子,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大兄……” “怎么还哭啊,乖啊,别哭了。” 刘觞哄了好一阵,程熙之这种野蛮;哭法,和李谌那种掉小珍珠;哭法还真是不一样,李谌斯文秀气很多,哭起来委委屈屈;,有一点点可怜,还有一点点可爱。 而程三公子…… 惊天地泣鬼神,整条街都是他;哭声,能穿到十八里地之外,毫不夸张;说,刘觞都怕他;哭声传到大明宫去,实在太丢人了! 刘觞把他推上金辂车,程熙之哭了一路,金辂车从长安城;城南一直穿梭到城北;大明宫,程熙之这才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擤了擤鼻涕,道:“宣徽使,谢谢你;手帕。” 说着,还要将用过;手帕还给刘觞。 刘觞嫌弃;往后缩:“你什么直男癌附身呢,用了别人;手帕,好歹洗一下再还回去。” “哦……”程熙之受教;点点头:“那我洗过再还给你。” 刘觞摆手道:“不不,不必了,你留着吧。” 程熙之将手帕叠了叠,塞在自己;衣袍里,刘觞虽没有洁癖,但那手帕湿哒哒;,一定沾到了程熙之;衣袍,实在不愿意多看一眼。 程熙之一脸迷茫;问:“宣徽使,什么叫做……直男癌附身?” 刘觞:“……” 二人回了大明宫,程熙之还要去中书门下,宣政殿已然下朝,刘觞便急匆匆;往紫宸殿赶去。 刘觞进了紫宸殿,果然便看到了李谌,李谌已经从宣政殿回来了。 刘觞悄无声息;走进去,一个猛子扑上,给李谌来了一个后被杀,笑道:“猜猜我是谁?” 李谌根本没有猜测,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凝视着刘觞,眼神十分肃穆。 刘觞奇怪;道:“谌儿,怎么了?” 李谌道:“朕不是让你在紫宸殿等着,怎么又跑出去了?” 刘觞挠了挠后脑勺:“啊?让我在紫宸殿等着?我可能是睡迷糊了,还以为在做梦呢。” 李谌道:“方才去何处了?” 刘觞道:“哦,今儿个程三公子入职户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