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棍护人
巴眼睛,待看宋唐心容颜,失笑:“原是个女人!”
遂负手昂头,倨傲望天,道:“来,大家伙儿给这她说说,小爷我是什么人?”
立时便有人接腔:“当年晟洲的都门提检使令狐泰,令狐大人的独子,令狐昊公子。”
被报出家世后,令狐昊一抖眉,睥睨她道:“再与她说说,我为何要揍这个人!”
有人接腔:“张执私出晟洲向西阗人暗降,害百位将士自刎谢国!”
令狐昊勾头问她:“听明白了没?男人打架没女人的事,快给我闪开!”
接着便撸起袖子,扬起拳头,看样子又要暴揍张怀贤。
熟料,他后脑勺“砰”又一声闷响,他捂头痛呼,显然这一棍比此前那一棍敲得重。
宋唐心双手执棍挡到张怀贤身前,冷道:“张执早死了,他儿子又没卖国,你们凭什么以多欺少?”这话她说得并不硬气。
令狐昊手捂着被敲痛的头,哭笑不得瞪她,“咝!你个胡姬,本道好男不与女斗,你倒打上瘾了?”
四周的人纷纷挽袖,扬拳恐吓她。
有人呵道:“我们令狐公子乃天妒英才,哪能给女人打?快给令狐公子道歉!”
令狐昊本揉着脑袋,一听便翻了个白眼,指点那人痛斥:“那叫天纵英才、天纵英才!死人才被说天妒英才……成日就知道泡赌坊逛青楼,不学无术!”
宋唐心才懒管令狐昊是天妒的,还是天纵的,借众人插嘴之机,她偷眼看脚边躺着的张怀贤。
虽她好多次都想打死他,可眼见他抱头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心还是猛地一沉。
哪知,此时张怀贤手指悄悄撑开一道缝,正斜眼朝上偷偷望她。
四目一对,张怀贤细眸子一闪,随即痛吟出声。
她忍不住轻踢了他一脚,吼:“没死啊!你此前不是挺能耐吗?没死就爬起来跟他们拼了!”
张怀贤却低吟:“断……断了!”
断了?腿被这帮人打断了?
宋唐心怒从心头起,这帮人敢当众打折人腿,素日里还不知猖狂成什么样。
“都给我滚,否则打掉你们的狗头。”她怒呵一声,扬起棍子正欲大杀四方,却听沉呵一声响起。
“宋唐心,住手!”
她抬头,见宋时明一撩袍角,跨出了节使府高高的门槛。
陈立此前一直坐在马车上,抱着双臂忍着笑,观看宋唐心与那帮人纠缠。
一见宋时明出来,忙跳下车上前劝架,口中连道:“诸位诸位,差不多得了,散了吧散了吧!”
府门内也响起一窜脚步声,达卓带了扈从涌出,立时上来劝说众人。
令狐昊悻悻揉着起了包的头,冷睇宋唐心:“你是何家的胡姬?也敢管景唐人的事?”
宋唐心最听不得人唤她胡姬,正要愤然开口,宋时明走到她身边接口:“我宋时明的女儿。”
令狐昊微厚的嘴唇大张,半天都合不拢。
他惊讶望向宋时明,宋时明朝他微一颌首,他这才阖上嘴巴,一挥手,带了那帮景唐子弟扬长而去。
宋唐心掷棍于地,目光落在张怀贤身上,无语:“赶紧走吧!”
见闹事的景唐人散场,达卓走到张怀贤身畔,弯下身子柔问:“张都督,可还好?”
张怀贤虚弱点头,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身子方抬起一点,却一软又伏倒。
达卓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府里的马车都遣出送客了,要不,都督回节使府缓缓?”
“不必!”张怀贤哑声拒绝。
他咬牙再次一撑身子艰难爬起,抬手一抹脸上的血,往洛水街方向踉跄而去。
孤月隐入云层,飘雪的长街上光影暗驳,张怀贤孤寂的背影、和身后越拉越长的影子,都融化入风雪里。
宋唐心心底没由来一酸,不忍再睹,收回目光,达卓向她一欠首,便带着节使府的人折回。
宋时明见张怀贤走远,冲她柔声:“怎么跑来这里了?下次莫再跟人打架,爹担心!”
“从寺里回家后,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回来,便与陈伯来接你!”宋唐心回她爹的话,目光却投远。
陈立跳上马车:“这回小东家放心了,我们回吧!”
宋唐心腻迟迟朝马车走,忽地,她隐约见张怀贤晃了几晃,扑倒在飘雪的长街上。
她忽地想起什么,一把攥住她爹,冲前方一扬下巴:“爹,那个张怀贤,腿被人打折了。”
“那又怎样?别再多管闲事,上车回府!”宋时明拍拍她的肩膀,攀上马车坐好。
宋唐心一提裙子,欲上不上,旁敲侧击道:“爹,张怀贤替千香坊说过好话,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
宋时明一掀帘子望她,她眼睛顿时一亮,宋时明却一嗔道:“他好手好脚的,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