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青山隐隐水迢迢
明哲与众人分别后,只身赶往应天府,连龙渊剑都留给了韵儿,身上仅带了一支竹笛。 他临走前,忽见天枢面相有异,掐指一算,非福即祸,天枢此行恐怕要倒大霉了! 明哲与天枢初识不久,算不上朋友,但他还是好心提醒一句:“红丝缠眼,不祸则殃;额上昏昏,君子多灾!天枢兄此行,还望多加小心!” 还不等天枢追问,明哲便已离去。天机不可泄露,明哲能提醒到这份上,已经够意思了! “哥哥,路上小心!”看见明哲离去的背影,鸢儿挥手道别。她本想和明哲一起走,但明哲执意把她留下,顺带交给她一个任务。 “陆兄,一路保重!”武烈为明哲送别。 明哲与武烈初次见面,便闹了点不愉快,彼此误会。经过几日的相处,武烈觉得明哲这个人还算不错,爱恨分明,昔日恩怨从不放在嘴上,可以深交。 大伙都在为明哲送别,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韵儿。自从明哲和天枢谈妥后,韵儿便消失不见,到处都找不到她。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弄丢了吧!估计是去哪里方便,过一会儿便回来了!大伙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明哲背对大伙,挥手道别。 大伙只能看见明哲的后背,却看不见他脸上的嫌弃。 明哲心里嘀咕:“我只是去办事,又不是去赴死,至于弄得这么煽情吗?好似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明哲越想越离谱,弄得他浑身一颤,后背凉飕飕的。 “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明哲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了没多久,明哲便到了山湾,一转角,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不在那里老实待着,跑这里干嘛?” “等你呗!”她自顾自观摩手中的佩剑,却没正眼瞧一回。 “我连鸢儿都没带上,你觉得我会带上你吗?”明哲不知她哪儿来的自信。 “凡事总有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她似乎话中有话。 明哲也不惯着她,“我若是一意孤行呢?” “河南府在西京,应天府在南京,两地相隔,虽说不上远,但也不近。任凭你轻功再好,脚步赶得再急,一去一回,至少需要花费一周的时间,足够我闹一番事业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不过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已委托天枢替我照看你们,任凭你们闹得再大,有他看着你们,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不信你们五个打得过他们七个!” 明哲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早就做好了准备,任凭她巧舌如簧,明哲也不为所动。 “那我便告诉我爹,你欺负我!”她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你居然拿你爹威胁我!”明哲顿时感觉血气翻涌,紧紧捂住胸口。 明哲猜到了开头,却没料到这结局。他防住其他人,唯独漏了她还有这一招。 “明哲,你服不服气?”她得意地笑了。 “我不服气,但我也惹不起!大小姐,你说啥便是啥,我照做便是!” 明哲前一刻还血气方刚,摆出一副不肯低头的样子,可下一秒就认怂了。这世道拼实力是不行了,还得是拼爹。惹不起就是惹不起,实力再强也没用。 “明哲,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我还是讲人情的,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瞧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明哲心里那叫一个气,可他就是不能动手。 “人如尺蠖,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明哲极力压制心中火气,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栽在她手上了。 “我陆渊做事,迅速果断,不需要考虑,咱们直接上路!”明哲打了个响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看来,此言不假啊!”韵儿收起龙渊剑,朝着明哲的方向走去。 商族始祖契,佐禹治水有功,封于商,后迁徙。后人便称商族居住之地为商丘。 商丘,东望淮北,西接开封,南襟亳州,北临济宁,交通发达,水运便利。运河与南四湖相连,是非常适宜的码头停靠区域,正是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促使睢阳城南运河沿岸,形成人烟稠密、商铺林立的繁华区域。 商丘运河两岸,夜市繁华,车水马龙。大桥上下,店铺林立,夜晚灯火辉煌,伎乐声闻数里。 黄昏过后,天色渐暗,南京城内,街道两旁的酒楼迎来了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客人的嘈杂声掩盖了夜晚的幽静,风过垂柳,微波荡漾,运河中的画舫点燃了千盏花灯,一下子灯火辉煌,通天彻明,吸引了无数游者前来观看。河岸对面,便是商丘城中最受欢迎的乐坊——淇泮。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这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便是取自诗经《卫风·氓》。 这是一首民间歌谣,以女子的口吻,率真地述说了其爱情的经历,由喜至悲,可歌可泣,是一帧情爱画卷的鲜活写照。诗中男女双方的矛盾冲突,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背景,也将诗中女子情深意笃,爱得坦荡,爱得热烈。即便婚后成怨,也是用心专深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婚前,她怀着对氓炽热的深情,勇敢地冲破了礼法的束缚,毅然决然和氓在一起,“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按理说,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和睦美好的。但事与愿违,她却被氓当牛马般使唤,甚至被打被弃,“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