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死战
叶尚道一招得手,却也招式用老,那右手持剑背在身后,身子多少不够灵活,已经挡不住胡跌儿的身子当胸撞来。忙着缩身后撤,却仍是避之不及,被胡跌儿一个矮小身子撞个正着。只觉小腹间一凉,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那胡跌儿一撞之下,身子着地两个翻滚,滚出十步远近方才站起身子,那受伤的左手伸出袖口外,月光下,看得清楚,竟又是一把短刀在那左手中握着。 叶尚道手抚小腹,只觉触手湿热,那鲜血已经透出衣服,那一刀齐没至柄地刺入,又快速拔出,已经伤了脏腑。 “哈哈,好手段,好手段,今日我叶尚道竟然中了你这小子的诡计,我着实小瞧你了,真正该死,真正该死。” 原来,胡跌儿左肩受伤却是实情,只是并不妨碍左手动作,却故意装得伤重,宁愿身处险境也不动用左手,便是想麻痹叶尚道,以待寻机出手。不想竟真得奏效,一击重伤了叶尚道。 叶尚道久历江湖,经验丰富,只是今日初始便击伤那带头的佟老大,而这三人中,也只熟识佟老大,知道这是一个人物,对敖胖子也算知道,但心中已存了一些轻视之意,而对胡跌儿这张年轻面孔却只是有些眼熟,知道是个锦衣卫新手,自是不放在心上。况还没正式谋面时,便已经暗器伤了这年轻后生,更是对其毫不在意了。虽也曾心中提醒自己切莫轻敌,却还是心下疏忽了,因而犯了这致命大错。 敖胖子隔得不远,看的仔细,看到胡跌儿拼得右臂骨折,终于一击得手,心下高兴,大声喊道:“胡兄弟,好手段,我来助你。”嘴里说着,一个纵身便到了叶尚道近前,双拳挥舞向叶尚道头面、胸腹击来。 叶尚道本来一盘赢定的好棋,却因一时疏忽,而遭反转,此时身受重伤,气息已经难以调匀,看到敖胖子双拳带风打来,便也顾不得伤势,更顾不得方才许下的承诺,一剑迎向来拳。 敖胖子忙缩身后撤,嘴里道:“好不要脸,明明说好只用单手对付我们晚辈,却说话不算数,叶公的脸皮好厚。”一边说着,手下变式,又是欺身一拳击向叶尚道脖颈。 叶尚道也不理会敖胖子的嘲讽,身子一侧,躲过来拳,手中软剑刺向敖胖子的咽喉,两人如此迅疾地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几个回合。敖胖子每一个招式都并不用实,只为了消耗叶尚道气力,只待他伤重力竭,动作变慢,便自有机可乘。 叶尚道也知道敖胖子的想法,几招过后,手上力道渐弱,心知如此下去,自己必定无望,心思一转,计议已定。此时,敖胖子又是一拳袭向当胸,叶尚道手上使力将那把软剑朝敖胖子咽喉掷去。这一手,却是出乎敖胖子意料之外,见那剑光一闪,那软剑已经到了面前,幸得自己那招式本不想用实,气力有所收敛,见那叶尚道动作有异,心里已有准备,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堪堪躲过那飞来的一剑。 叶尚道早有后招,待那敖胖子铁板桥向后倒去,便脚下使力,紧跟两步,飞起一脚朝敖胖子肋下踢去,这一脚使尽全力,定要重伤对手。 敖胖子躲过那飞来软剑,却难逃过这奋力一脚,心里暗自叫苦。叶尚道眼见自己一脚便即踢中,忽地感觉腿上一麻,那腿上力道尽减,软塌塌的踢在敖胖子右肋上,却是毫无损伤。敖胖子挨了这一下,只觉得皮肉有些疼痛,却并无大碍,心中也是奇怪。 原来那胡跌儿看到敖胖子与叶尚道交手,便使左手从怀中摸出两粒铁弹子来,伺机偷袭。恰好,那敖胖子仓促仰身躲避飞剑,却来不及闪躲那叶尚道的飞来一脚,胡跌儿不多犹豫,忙出手急救,使力用左手打出两粒铁弹子,虽是左手不便,但距离不远,加之叶尚道受伤之后动作已显迟缓,其中一粒铁弹子正中叶尚道环跳穴,危急中救下了敖胖子。 叶尚道一脚踢中,却站立不稳,“扑“地倒在地上。只觉整条腿都已麻木,已经站立不起。急伸手摸那腿上疼痛部位,摸到一粒铁弹子打中环跳穴,嵌在肉里,便顺手抠出。心中怒极,将那铁弹子拿在手里,手臂运力,甩手朝胡跌儿脚踝打去。胡跌儿料不到这叶尚道反应如此迅疾,竟眨眼间便将那铁弹子反打回来,而且比之自己的力道更劲。两臂有伤,躲避迟缓,脚上一痛,“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敖胖子受了那一腿,却是无恙,心中也是惊疑不定,眼见叶尚道倒地,心中也猜到大概。稍一呆愣间,耳闻得胡跌儿受伤之声,自知不能稍有迟疑,便即在地上翻身跃起,赶上两步,飞起一腿朝叶尚道的软肋踢去,“扑”地一声,如中朽木,将叶尚道踢出丈八远,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敖胖子一脚踢中,心中稍感意外,见叶尚道竟连躲闪回避的力气也无,只道这叶尚道连番受伤,已经无力反抗;更恼怒方才险一险便着了叶尚道的算计,便想就此要了叶尚道的性命,拿下头功。便又赶上几步,又是一脚朝叶尚道那身子踢去。 佟老大身负重伤,原本已心如死灰,闭目待死。耳中忽听得胡跌儿得手的消息,心里一振,睁开眼来看,见敖胖子与叶尚道交手,胡跌儿又发铁弹子打中叶尚道腿部,心里一阵激动,又喜又愧,念道:“今日若成了大事,真正是死里偷生,全是依仗了两个兄弟的好手段,哎,我佟老大经此一役,真是没面目见人了。” 佟老大心中念着,忽看到敖胖子一脚将叶尚道踢出丈远,叶尚道的身子如一段朽木般飞起,落下,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