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来者何人
,更不清楚这一伙人与这家的主人有何来往,看那老赵的姿态与这一伙人进门后的作为,料定他们与这家主人应该十分熟悉。而袁铁手与铁妞子如何落到他们手里,与他们究竟有何仇怨,却是猜想不出的。 胡跌儿满腹猜疑,一时心中纠结是要留下来静观此事,还是现在便寻机离开,免得卷入纠纷。 那最后进来的汉子对老赵说道:“我们的坐骑就拴在外面林子里了。你时不时给照个眼,天明前,给喂些草料。”老赵连声应承,探出头去朝外看了看,缩身回来,关闭上院门,提着灯笼立在一旁。其中一个押解的汉子出声道:“将后院里有火炕的厢房打开一间,我们有用。”老赵眼睛看着被绑的两人,口中应承着,转身便朝马厩近处的一间厢房走去。 胡跌儿心中一动,暗道:“听那人的口吻,像是要在厢房内审问袁铁手两人。嘿,我正好得便听一听,或许能为我今后去到辽东行事有所益处。即便无用,也能一解心中疑惑。”如此想着,便仍缩身在茅草垛后,两眼盯着那几人。 老赵开了那间厢房,那三人便拖着袁老大两人,直入那厢房中去,最后一人,回身对老赵道:“前面小汤爷自然要你伺候,你自去前面吧,便不用管我们这里了。”老赵应承着转身去了。那人便将厢房门紧紧关上。 看着老赵先回了自己房间,应是去穿好了衣服;不多时,又提着灯笼朝前院走去,身影便消失在门洞处。胡跌儿心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便闪身从茅草垛后出来,矮身贴着院墙,几步走到那厢房窗外。身子缩在阴影里,贴着厢房的窗户,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 那三个汉子押着袁铁手两人进到厢房里,并没有着急问话。先是用厢房中的柴火点燃了锅灶,将屋子烘暖。三人将袁老大两人扔在屋子一角,便都坐在火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着外面的天气。 “老嘎拉,你私下问问小汤大人,咱何时回去。出来这许多日子,我着实想家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带着浓重的辽东口音。 那名唤老嘎拉的汉子说道:“过了明日,与另一拨兄弟会合了,带上那几个中原帮派的‘当家’,咱就回关外。哎,你真是没出息,离家刚刚半年多,便就想家了么?那还当什么差,就在家里待着呗。” “哎,不是他宝祥想家,他是想他那新娶的媳妇了。嘿,你是怕你那新媳妇耐不得寂寞,跟了旁人去吧?”说话之人声音沙哑刺耳,后半句话显然是对那年轻人说的。 那名唤宝祥的年轻汉子声辩道:“我怕什么,我媳妇是我远房叔伯家的妹子,我们是亲上加亲,她怎会跟了旁人。” 那老嘎拉道:“哎,你个傻宝祥,他老冯是故意取笑你呢。你还接着他的话头说。” 那宝祥忽地压低声音道:“老嘎拉,你说那车里的女子瘦弱不堪的,究竟有什么好,连平素不喜女色的小汤大人都有些痴迷了,真是……。” “嘿,噤声,你不要脑袋了,敢私下议论上官。”那老冯急急低声喝止。 “哎,不就是咱兄弟间说几句么?又没有旁人。”宝祥口中声辩道。 “老冯说的对,这些就不是你我该说的。再说了,你怎知小汤爷着迷了,小汤爷那是要套出那女子心里的秘密,也是为官家办差。我看是你小子痴迷了吧。”老嘎拉奚落道。 那宝祥还要辩解,被老嘎拉出言打断道:“行了,身子都暖和了吧,该干正事了。” 胡跌儿听了三人言语,已大致获知屋内三人是关外人士,且并非一般武林中人,而是在官府中供职的官差。而那马车中坐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小汤爷,且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应是与那小汤爷在一处。至于关外公家人如何要绑架袁铁手两人,又如何在此处歇脚,却仍是不得而知。由此,胡跌儿更是打定了主意,于人于己,都要将当先之事查探个清楚。 “行了,两位,别装死了。”那老冯恶声喝道,显见是对那袁铁手与铁妞子说话了。接着,便传来那铁妞子的喝骂之声。原来此前,袁铁手两人口中都堵了东西,出声不得。那老冯应是将两人口中的东西扯出,才让那铁妞子能出声叱骂。 那年轻汉子宝祥忽地出声道:“野狗子,给你脸了。”接着便是那铁妞子的一声惨叫。瞬而屋内安静下来。显见是那宝祥出手将那铁妞子一击打昏了过去。 “哎,宝祥,你何必出手如此狠辣,人家终究是个女人家呀。”那老冯语带戏谑说道。 “袁老大,你算是条汉子。如今,辽东四奇只剩了你们两位。你自己一人生死倒也罢了,你不想这铁妞子也被你拖累丢了性命吧?”那老嘎拉声音低沉厚重,自带了一股凛冽杀气,与方才和同伴谈笑判若两人。 “老嘎拉,咱两个打打杀杀这些年,也算旧相识了。你自知道我袁铁手,一向最重信义,人家交予我的事情,我怎会顾及自己的生死,而出卖了朋友。今日落在你们手里,你要取我性命,出手便了。这铁妞子只是听我命令,并不知道内中实情,你们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若是条汉子,便放她一条生路,她此前经历丧友之痛,心智受损,对你们毫无威胁。你们便当她是一条小猫、小狗,留她一条性命便了。”袁铁手声音恳切,近乎哀求,早没有了在平安镖局中的气势和在侯家集客栈中的沉稳。 “哈哈,袁老大说笑了。我知道你最重信义,但我说话你别不爱听。那人花银子让你们给他卖命,你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