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肩臂贴在一起,经过黑水潭的意外,心有余悸的两只要情况允许,总是贴得近一些,才感觉安心。 估计可能得好一阵子才能好。 谢辞没有再看铸铁厅,淡淡收回视线,一行登上二层围廊,观察一圈,最后选了楼南的一个门洞去了。 …… 只不过,其实庞淮兄弟,和谢辞刻思想的,是有些不一样。 庞淮确实在竭尽全为老皇帝抢夺木匣及鹿皮包,他也很清楚自在做什么,他甚至能为不惜付出命的代价。 这是他来之前都清楚知道的。 唯一让他感到难过的,只是遇上了秦瑛和谢辞。 铁门后的血腥抢夺,确实一如谢辞料。 殷罗急掠出,远处一点亮光越来越近,可以隐约望见雪光和冰面反光了,但最后关头,他终于被追上了。 不管是赵息,还是庞淮,以及老皇帝的暗卫戴苁,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顶尖手,一刹截住,“锵”一刀刃雪光骤现,袍袂无风自,短短数息之间已短兵相接厮杀混战在了一起。 有都竭尽全,包括后一步赶至的严象升李望庞栎几,但后者甚至无法接近四的激战当。 这个木匣和鹿皮包,最后被庞淮得到了。 殷罗无法挡住联手猛攻,被迫先后释出木匣和鹿皮包,庞淮浑身浴血,短短一刻钟时间,骤分骤合激烈厮杀,他一剑赵息的胸腹,在对方左肩至右腹划开一道深深的大口,皮开肉绽,鲜血喷洒,对方一刀的他的肩胛,血溅当场,左边手臂抬不起了。 赵息被联手急攻踹翻在地,最后严象升替他挡了一刀,后者死死按着他,脱下上衣捂住他身上止血。 赵息终于不了了。 戴苁被暗算倒地。 最后是殷罗和庞淮,两鲜血滴答剧战到了最后,有都要么死要么重伤倒下了,剩下这两挣扎地爬起来,最后殷罗一抛木匣和捆扎在上面的鹿皮包,“叮叮当当”如疾风骤雨连续十几下,庞淮重刀穿透殷罗的腹部,后者后脑重重磕在石壁上,顺着墙壁倒下去,事不省。 庞淮长剑斜指拄地,勉强僵立片刻,慢慢倒了下去,他左胸往下一点的位置,了殷罗扣在掌心爆发一掷出的短匕,全.根没入,深深扎他的胸膛。 战到最后,是庞淮的伤最重的,他栽倒在地上,慢慢地,侧着身,往木匣和鹿皮包爬去。 一点点的,他终于碰到木匣和鹿皮包,把它死死抓在手里。 然后他慢慢地往回爬,留下一地深深的血痕,在他的刻意保护之下,庞栎受的只是轻伤,被他摇醒过来。 庞栎一睁开眼,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哥!大哥——” 庞淮虚弱摇了摇头,把木匣和鹿皮包交到庞栎手里,他已经爬不起来了,“……去,你快走。” 这里并不止一个,严象升拖着赵息在他激斗的时候不知道避到哪里去了,随时会回来捡漏。 还有殷罗那边一个叫蔡津的。 庞栎眼泪哗哗,他知道这一去,很可能会是最后一面,他心里太难受了,庞淮摸索着,将木匣和鹿皮包塞在他手里,他死死抱住了,“哥,哥!我不会丢下匣子的!” 谢辞他那冷漠厌憎的目光他也看见了,但他知道哥哥为什么,眼泪长流,他哑保证:“我算死,也不会丢了这个匣子的!” 不料庞淮摸他的手,却说:“不,你还是丢下吧,咱娘剩你一个了。” 庞栎比他小十一岁,八年前父亲去世,是庞淮把他拉扯大的,经历不多,白皙的面庞尚有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 兄弟俩还有一个寡母。 “最好给戴苁那边的,不要自拿着,……”如果被追上了,丢了吧。 庞淮尽为,问心无愧了,填上他自够了,不能让兄弟也陪上性命。 他之志,到他为止。 庞淮断断续续地说,“快,快走……” 庞栎眼泪唰唰,使劲一抹,咬着牙关站起,往光亮方向冲了出去。 黑魆魆的洞窟门厅一下子静下来了,庞淮昏昏沉沉的,似乎听见有在身边冲过,又仿佛没有。 但这一切,都与他关系不大了。 直到他听见“滋滋”的音。 沼气混合一种药物的味道,门厅里有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