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样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耳朵格外灵敏的沈淮书身后还不被发现,就证明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锦惜自然不会傻傻去招惹她。唐翎瑶似乎真的听信了周锦惜说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思维跳跃的问道:“你们要进去吗?”
看着唐翎瑶如同孩童一般的举动,周锦惜心下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唐翎瑶立刻喜笑颜开,答道:“没问题,交给我吧!”随后她上前一步,轻轻一挥手,宽大的衣袖在锁上一抚而过,原本坚硬的锁身如同化掉了一般“咣当”掉在了地上。
周锦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从出宫以来,她见到了太多从前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情发生,这让她意识到,可能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根本不了解的。但是眼下,她也只能收起这份惊讶,跟着唐翎瑶进了库房。
一旁的沈淮书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心底的惊讶也不比周锦惜少,虽说在边关也见到过不少能人异士,但是像跟着周锦惜这一路的见闻,也是他见所未见的。当即便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刚刚出手,很可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库房常年没人进来,乍一开门,空气中尽是漂浮的毛絮状的杂质,周锦惜轻轻抬起胳膊捂住口鼻,以免被灰尘呛到。沈淮书从身后递过来一方手帕,周锦惜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真不明白你们进这间旧屋子干什么,就是旁人求我我都不来。阿嚏--”唐翎瑶看了看这屋子里除了箱子就是箱子,就算平时方初棠从来没有说过不让她进来,但是看也知道这里无趣得很。
周锦惜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唐翎瑶明明在几年前将一条人命弃之敝履,她既然在唐府,又和方初棠有关系,那么青龙山一事她也逃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她却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一般,难道?她被方初棠篡改了记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周锦惜不自觉的对眼前的唐翎瑶露出了不自觉的怜悯。
罢了,看她也不像是装的,周锦惜时间紧迫,没时间和唐翎瑶虚与委蛇,于是直接上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方木箱的盖子奋力抬起。
可是那一方方木箱都是实心木头所致,哪是她一个体弱的女子能搬得动的,于是沈淮书叹了口气,伸手帮周锦惜抬了起来。
白花花的官银霎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周锦惜倒吸一口凉气,时隔半年多,没想到从自己手里出去的赈灾银现在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真是造化弄人。
沈淮书略微一挑眉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些刻着官府印的银子,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周锦惜为什么会在今天知道明明会有危险的可能下还要来唐府,竟然是为了这个。
他不自觉的为周锦惜执着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明明就算赈灾银丢了,也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一次次只身犯险,从南阳千里迢迢跑来南越,还遇上了那么多事情。
周锦惜深吸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道:“果然在这,和桑榆说的一模一样,唐泽将赈灾银分成两半,一半留存在桑家,一半就在唐家库房。”
“这么说,唐家就是方家的后盾?”沈淮书看着周锦惜清点银子的动作,问道。
周锦惜刚想回答,外面骤然吵闹起来,两人飞快的看了对方一眼,暗叫不好,还不知道方初棠后面说了什么,两人赶紧迈出库房的大门,朝着外面看去。
“哎哎哎,你们去哪?”唐翎瑶还在身后叫嚷着,周锦惜抬头去看到了火光乍起,到处都是人的叫喊声,有吵闹着快跑的,还有沈淮书带来的侍卫和一群不明身份的面具人厮杀在一起的,场面混乱程度让周锦惜不自觉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周锦惜凝重的问道。
沈淮书眼见原本热闹的戏台方向,冒起了火光,此刻他也顾不得伪装了,直接抬手将自己早已安插好的暗卫叫了出来。“主子。”暗卫一身伤的跪在沈淮书身侧喘着粗气艰难的回道。
沈淮书眸中划过一丝意外,毕竟这些暗卫都会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于是不自觉的沉重起来,问道:“前堂发生了什么?”
“从唐家戏开场的开始,我们便和院子里面失去了联系,既进不来也看不到,直到刚刚莫名的屏障才突然消失,但是消失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戴面具的人,前堂的人跑的跑散的散,现在方小姐自己点燃了前堂,然后不见了。”暗卫窘迫的回话道。
真的也是不怪他们,这个方小姐太过古怪,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没有看清,就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那么多面具人,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见人就杀,就连他们自己带过来的侍卫都有不少折损在他们手里。沈淮书心里也大致有了数,在方初棠亮出玉牌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外面的联系被切断了。
“面具人?”周锦惜心底燃起一股不安,就在还没有将疑惑得到证实的时候,突然前院的面具人就杀到了后院。
周锦惜亲眼看着两三个带着红色绿色面具的人,从半空中飞跃而下,就在剑刃快要碰到沈淮书后背的时候,她大喊一声:“小心!”想也没想就将沈淮书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