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家迁到了都城,后来沈家去边关回都城,这沈府便一直落在了都城,沈家也没有多余的人力在汝南再养一个沈府。
钱管家看周锦惜与聂卿在院中练武,觉得有些恍惚,这府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眼瞧着到了饭点,赶紧招呼着人吃饭,一大桌子菜全是周锦惜小时候爱吃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周锦惜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主位,并且再也无人告知她吃饭要细嚼慢咽。
“这不是在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可以随意。”周锦惜这一路已经不知将这话重复了多少遍,如今怕在座各位拘谨,又强调了一遍。这次倒是聂卿开口道:“这话我们这一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才是要多吃点才好,每次就吃那么几口,我都怕你下次跟着我练武下一面就晕过去了。”
这话聂卿倒是没有夸大的成分,宫里的规矩多,吃饭的时候有些菜只能吃几口是有定数的,再加上她经常忙于朝政不好好吃饭,动不动又过午不食,才会导致她身子弱不禁风,“那我定要多吃上些。”周锦惜听了这话,笑着接道。
就连幼白,周锦惜都不拿她当婢女,虽说从前也没当过,现在更是可以直接同桌吃饭,幼白心里记周锦惜的好,面子上就说些笑话给周锦惜听,想让周锦惜再开心些。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周锦惜不自觉的都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周锦惜特意换了衣服准备上门拜访田家夫妇,这田家夫妇从前也是经商,只是上一辈时与周锦惜母亲的娘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后来田家二老故去,田家夫妇当家,也与周锦惜的母亲有些往来,两家就这么有来有往,倒是交情不错。
田家夫妇比周锦惜父母年纪大些,周锦惜从前就是喊田伯父田伯母的,周锦惜犹记得当年田家也算红极一时,在汝南提起来田家,也是无人不知的,可当周锦惜一行的马车停在田府门口,周锦惜才觉得不对,曾经器宇轩昂的正门如今破败不堪,怎么看都不觉得里面住人的样子。
而沈将军曾经也因为与周锦惜家交好,跟这个田家打过几次交道,现如今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幼白虽然也是跟着从汝南王府走的,但是毕竟那时候年纪小,而且是临走了才入府,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几人没做停留,见也无人出来迎接,径直去扣了门,幼白上前敲打才发现门压根没锁,周锦惜只好让幼白推门而入,这大冬天的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周锦惜凭空都觉得有几分阴冷。
周锦惜对着幼白点点头,幼白会意大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有,有人。”这边幼白刚喊完,那便就传来一阵虚弱的女声。
纵使这位女子难掩风霜在脸上的痕迹,周锦惜还是在眉眼处看出来几分熟悉的影子,周锦惜惊喜的上前道:“田伯母!”
田夫人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位贵人正是当年临走的时候不过几岁的周锦惜,“锦惜!”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田夫人骨子里的温柔没有变,见着周锦惜也觉得亲切。
“我还当是哪位天仙登门,原是锦惜,想必是收着老头子的信了,让伯母看看,长成大姑娘了都,真好看,是真好看。”周锦惜特意穿的女装出门,如今被夸,还有些不适应,为人君自是能力第一才华第二,再说她平时男装示人,这满朝文武没有看她顺眼的,可不是没人夸吗。
周锦惜脸红着握紧田夫人的手说:“收着了,收着了,父亲母亲第一时间听说田伯父病重就着急上火,可惜身在那个位置哪是说走就走的,就让我来代替他们看望您了。”
田夫人自是表示理解,她也是有关注这一方面的,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帮不了谁。“伯母,我看这府上怎么如此冷清,明明当年还不是如此...”周锦惜环顾四周,可不是冷冷清清吗,这花坛的话都有些年头没人管过了。
“哎,先不说这些,先进来吧,你们远道而来,我们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只是你田伯父前几日还念叨你父亲呢,想着也许这几日就到了,等他能将这些老友都见上一见,他咽气也算是放了心了,”田伯母一边抹眼泪一边将众人往寝殿里带,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就算人走茶凉,可家底还在,这宅子当年修筑的时候那是一等一的好。
周锦惜也不多在意,只是劝着说:“看您说的,田伯父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就这么仙逝。”虽说谁都愿意听好话,但是真实情况如何只有自己知道,田伯母也只是无奈一笑,不再接话,周锦惜也知道田伯父的病必定很重,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咒自己。
还未进房门,里面就传出来一阵阵的咳嗽声,周锦惜自己也算是久病成医,听着这猛烈的咳嗽就知道此人真的病的很重,其他人不放心周锦惜一人行动,毕竟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坚持与周锦惜一同进去,周锦惜拗不过他们,只好一同进去。
开门瞬间,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子草药味,周锦惜对这种中药味并不陌生,可这么浓厚,还是第一次,等进来之后众人才闻到,这草药味道之下是一股子腐朽的气味,想必这里的人很久未曾见过阳光了,这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