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母亲的意思,回头定会好好劝解宁姐儿。”王氏心中五味杂陈,连忙恭敬地答应了下来。老夫人随即说道:“如今五公主婚事已定,科考也定下了名次,世子是二甲头名,很快就要去翰林院入职。汤氏应当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了,你且等着吧。”
老夫人料的不错,果然当天晚上汤氏就带着身边的仆妇来拜访了。沈清宁得了王氏的开解后,很快就想明白了,含羞带怯地补了妆去见汤氏,几人相谈甚欢,汤氏甚至还邀了她过几日去宁国公府赏花。
次日一早,沈清欢和秋叶就被王氏跟前的潘妈妈亲自送回了侯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以养病的名义待在翠竹院里,除了去上许夫子的课,哪儿都不能去。
便是曲夫子那,王氏也专门安排了人陪她同去,名义上是为了护卫她的安全,实则是监视。沈清欢唏嘘不已,想来她那日的话王氏到底还是心存怀疑的。
也罢,反正她对穆时安也没什么心思,自然不可能去和他见面。
从妙法寺回来之后,她让秋叶的哥哥余庆亲自去书画铺子取回来了那幅秦淮夜景图,亲自送去了沈瑭的书房。
沈瑭从沈清欢手中接过那幅画,望着那朱笔描摹下细致动人的夜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他与季氏初见的那一晚。
当时老夫人为他定下了和季氏的婚约,他身为庶子能娶季大人家的嫡女,心中自然是欢喜的。那年的上元节,他们兄弟三人去赏夜景,在嘉定河边赏灯的时候,三弟曾指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告诉他,那就是母亲为他相看的季氏。
那时候的季氏约莫也是十五岁的年纪,沈清欢生的与她极为相像。他一眼便相中了季氏,也期待着婚后红袖添香的生活。只可惜,季氏性子执拗,并没有他所喜爱的温柔小意,反而时常与自己冷战。
他负气之下就纳了妾。孟姨娘容貌上虽然比不过季氏,但是胜在性子好,温柔体贴殷勤周到。后来他慢慢地就将心思转移到了孟姨娘身上,待季氏就越发冷淡了。
沈瑭抬起眼望着眼前身姿清越,眉眼温柔的沈清欢,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你有心了,画的很好,我很喜欢。”说罢,他让贵叔将这幅画挂在了书房的墙上。
“父亲喜欢就好。”沈清欢眉眼弯弯柔情似水地笑着。她虽然对沈瑭不再抱有幻想,但他到底还是她和阿恪的父亲。将来阿恪还是少不得要他护着。
“阿恪如今在书院读书,往后还望父亲多多指导他。”沈清欢乖巧地站在一旁,提及了她此行的目的。
“恪儿是个上进的孩子,等休沐的时候,我去瞧瞧他。”想起沈恪,沈瑭有些心虚。这些年沈恪一直体弱多病,他对这个儿子并没有上过多少心。
唯一为他做过的事也只有给他请了顾夫子。他素来沉默寡言,沈恪和他一样,父子俩聚在一处,常常是相对无言的。不像沈愉总爱爬到他膝头上撒娇,说起来,他对季氏留下来的这一双儿女还是有亏欠的。
“你跟着曲先生学琴学的怎么样了?”沈瑭有些愧疚地望着沈清欢,破天荒地问起她的事来。
沈清欢也明显惊愕了片刻,随即她挂上一抹得体的笑说道:“曲先生琴艺高超,能得他指点,女儿自当尽心学习。”
“父亲,再过半旬就是曲先生的生辰了,先生品性高洁,一般的俗物他定然瞧不上眼。我知道父亲擅长书法,能否请你为我写一幅字送给先生?”沈清欢知道沈瑭自恃风雅,也不吝于捧一捧他。
“好,你放心,我写好了让贵叔给你送去。”沈瑭辗转官场半生,唯一的爱好就是书画,尤爱书法,书房里放了许多书法大家的字帖画作。
“多谢父亲。”沈清欢笑得灿烂,眼眸璀璨若星辰,沈瑭不由看愣住了。当年季氏也曾这般笑靥如花,他心中愧疚烦闷,只强作镇定,让她先离开。
等沈清欢走后,沈瑭坐在书桌前,怅然若失地望着刚挂在墙上的那幅秦淮夜景,心中想着,往后他要对沈清欢和沈恪姐弟俩更好些,来日方长,他慢慢弥补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清欢去过沈瑭书房的事柳氏很快就从刘妈妈嘴里听到了。就连沈瑭答应为她写一幅字给曲先生祝寿的事她也知道了。
往日里沈清欢姐弟俩与沈瑭并不亲近,沈瑭对季氏留下的这一双儿女也一直淡淡的,鲜少过问。但眼下沈清欢突然去亲近沈瑭了,柳氏心中不得不多想。
“让人盯着翠竹院,有什么事及时来告诉我。”柳氏虽然不曾苛待过沈清欢,但是对她们姐弟俩的存在始终心怀芥蒂。如今孟姨娘母女落了难,后院里没人与她争宠,她也舒心了不少。
沈清欢是个姑娘,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也懒得对付她。但是若是沈清欢要来争宠,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是,老奴已经安排人盯着了。夫人,大房那边好像也有人盯着翠竹院那边呢。”刘妈妈将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柳氏。
“哦?大房不是一向与她亲近吗?”柳氏挑眉,兴致勃勃地望着刘妈妈。王氏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