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夏日炎炎、暑热难耐。这一年的夏日格外干旱炎热,聂皇后寿辰将近,宣帝便想要带着她一起去西山行宫避暑。
行宫建在西山上,比京都要凉爽许多。宣帝兴起,就将国事暂时托付给二皇子齐烨,带着聂皇后、穆贵妃、庄贵妃和五公主等人去了行宫。
宋淮舟身为御前都指挥使,一路护送守卫皇家的安全。宣帝为了给聂皇后热热闹闹地过个生日,便邀请了许多朝臣家眷同行,其中便有宁国公府、安王府、武平侯府和永定侯府。
沈清欢刚刚定亲,老夫人的本意是不想带着她同去的,但汤氏有意让她同去,老夫人才松了口,让柳氏带上了她。
等永定侯府的马车行驶到西山行宫时,江流正在行宫入口排查车辆,排查到沈清欢那辆马车时只简单问了几句便有意放她们过去。
武平侯府的聂如兰见了却不乐意了。她气愤地嚷嚷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武平侯府的马车就要仔细盘查,他们永定侯府的就随意放过去?我可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小心你们的狗头!”
今日来盘查的是羽林军,都是天子跟前的守卫,何曾受过旁人的侮辱,聂如兰此言一出,立马就得罪了许多侍卫。
“皇后素来爱重宫人与侍从,若是听了聂姑娘这番言论只怕要生气,我劝聂姑娘还是谨言慎行些地好。”江流忍耐着怒气,带着两份恭敬与忍耐与她说道。
“你是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说话?”聂如兰气愤不平地指着江流的鼻子骂道。
“聂夫人便是这般教养姑娘的吗?”宋淮舟带着江宴巡视,见行宫入口拥堵吵闹,就走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了聂如兰骄纵跋扈地骂着江流。
聂如兰抬头望见高大俊朗又威严甚重的宋淮舟,不禁红了脸。这人她认识,是新上任的御前都指挥使宋淮舟,安王的庶子。
自从宋淮舟从大同府建功归来,又做了这指挥使之后,他的身价水涨船高,京都中想嫁给他的女子数不胜数。
前几日孙沁雪还在一众闺秀中得意地透露出安王妃有意让宋淮舟与孙府结亲的消息,引得无数闺秀叹息扼腕。
聂如兰尴尬地红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到了一边。宋淮舟冷淡地对着聂如兰说道:“羽林军奉旨排查,聂姑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说。”
聂如兰听出了宋淮舟语气中的冷淡与嘲讽,她涨红了脸,心里却越发不平衡,指着一旁的马车说道:“你的手下处事不公。明明是一起来的,为何我们武平侯府的马车就要细细盘查,他们永定侯府的马车就轻巧地放了过去?”
宋淮舟闻言沉着脸看向一旁的江流,只见他局促不安地辩解道:“聂姑娘的马车上有五六个箱笼,自然要打开一一检查。沈姑娘只带了一个箱笼,所以检查地快,属下就让她们进去,是聂姑娘拦着不让走的。”
“羽林军的人做事向来公道,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他说的话,聂姑娘可听见了?”宋淮舟眸光淡淡地看着尴尬的聂如兰。
聂如兰一抬头迎上了宋淮舟冷淡的目光,心中一紧,随即点头说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说罢,气呼呼地坐进了马车里。
江流手一抬,车夫便驾车驶了进去。沈清欢一直安坐在马车中,见宋淮舟来了,便掀开帘子向他道谢。“多谢三公子解围。”
透过车帘,宋淮舟看见了沈清欢越发娇媚的容颜。她目光清浅,含着浅笑望着自己,宋淮舟心中一窒,艰难地移开视线,冷淡地应了一声。
同行的沈清雅目睹了这一幕,鄙夷地望了沈清欢一眼。正想开口讥讽几句,却被柳氏用眼神制止了。
江流那边已放行,车夫立刻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进了行宫之后,永定侯府的众人被安排在北院,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次就告假没来。伴君如伴虎,与其战战兢兢地陪着皇后,不如她自己在侯府待着舒服。
王氏妯娌三人带着沈清欢沈清雅和沈清雪三姐妹来了行宫。几人的厢房安排在了一处,一人一间屋子。大内总管亲自派人收拾的行宫,虽然北院并不繁华,但胜在简约别致。
王氏自从经历了沈清宁的事,对沈清欢便再也生不出喜爱之情,对她一直淡淡的。
因此在沈清欢与宋淮舟道谢时,她虽然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沈清欢休整了一下午,到了晚宴的时候众位女眷一起去拜见聂皇后。
聂皇后望着越发美艳的沈清欢不禁就想起了惨死的聂竞棠,不由悲从中来。
“听说你和宁国公府的穆时安已经定亲了?”聂皇后目光幽冷地望着亭亭玉立的沈清欢,语气极其冷淡。
皇后这话问地唐突,沈清欢作为待嫁之身,这样的事本不该直接问她,但皇后问话她不敢不答,只能恭敬地垂首回答:“是。”
“哦?你倒是好福气。”只可惜了她的侄子,年纪轻轻就独赴黄泉。
见聂皇后面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