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满
云九虽说不阻拦,明清同自家师傅的缘分。 可在连着数日,见着明清受了云无风地指导,心中却也是十分介意的,尤其是亲眼目睹指导全程时。 本就妒忌着明清天赋异禀,又心知对方怨恨自己杀了狍辉,那个仅有数面之缘,却仍旧肯舍命救他的一个杂役弟子。 想到这,云九就觉得心中难解此仇,他狠狠地抹下脸上的水渍,从水中站起身来,窥视着岸边的明清与云无风。 接连几日,他潜伏于水中,借着水草且深且长,足以阻挡了他的身形,偷偷观察了他们俩个一举一动。 明清只知于水淞迷涧遇云无风,哪知水下好藏着个疯魔成性的云九。 待俩人辞别之时,云无风总得亲自下水捞起云九,带着他回到对方住的居所,叫袁种去煮一碗姜汤来。 云九虽说生来水性便好,好到他甚至可以于水下憋气俩个时辰以上。 每每他同云无风赌气,最是喜欢藏身于水淞迷涧的水下,那时云无风只消端来姜汤,便能哄好云九。 云无风将云九身上的湿衣服换下,让佘苟拿去烤烘干,佘苟接过那被水浸泡许久的衣物,回到院子里。 他拧干了衣服上的水分,驾起火堆来,用木棍撑起衣服,就在火上进行着烘烤,看着院子里已经快用光的柴火,心中无比惆怅。 他正惆怅着,正好见着端着姜汤进来的袁种,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汤盅进了屋。 后只听着屋内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仔细一听似乎是什么物品碎裂声,声响过后,便是一阵死一般地寂静。 紧接着,佘苟就看着袁种端着碎裂地汤盅,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佘苟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喊到了自己身边,招呼他坐下:“袁种兄,快过来坐坐。” 袁种也是头回遇到这等事,连着几天的于叶臧峰的遭遇积攒于心,他早就想找一个宣泄口,一喷为快的。 此时见到同为沦落人的佘苟,他心中那股压抑不住的不满,可算有了一个倾听的人,他看着佘苟叫自己,回过头看了看虚掩着的屋子。 见屋内似乎格外沉寂,他连忙走到佘苟身边坐下,抱着那个破裂的汤盅,不满小声说道:“我说这个云九,他是不是有病吧!姜汤可是五长老让我去做的,他不喝便不喝,犯得着把我的盅丢到墙上摔坏!” “可不就是,一天天就是折腾我们。他心里不舒服,去找那个惹他不舒服的人,麻烦不是更好,给我们这些杂役找什么事啊。”佘苟于此也是对云九积压已久的怨愤,见到同样和他一样讨厌云九的袁种,也是难以抑制的小声说着。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是杂役弟子,背后没有靠山,不然哪能遭他这样欺负。”袁种看着那碎成一片一片的陶盅,心中又开始苦恼着,如何向食斋交代。 他带上叶臧峰的所有炊具,皆是从食斋拿来的,当时食斋的兄弟听说他去叶臧峰,都纷纷将各自的珍视已久的厨具拿出,只希望能让袁种做出让云九满意的食物,安稳度过那几天。 毕竟只要那个请假回家的老师傅回来,袁种就可以安然回到食斋。 可这些炊具都是那些兄弟的,袁种回到食斋后,难免都要把东西归还了去,可是被摔坏的汤盅,可如何交代其主。 佘苟虽不知那个汤盅对袁种的重要性,可看着对方看着那些碎片,满面愁容地样子,看出了对方对这口盅的感情之深。 也对于袁种口中说的话,深有其感。 “有靠山的又如何?你看那个毕守序,戒律阁长老首徒,还不是天天跟着云九身后,活脱脱就像他的一条狗。”佘苟说的这时,还斜瞟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说最后那句话时,他更是压低声气,小声得不能更小声。 “毕守序,那个人可是特别正直的一个人,可是最讲规矩最是痛恨欺压杂役,眼底揉不得半丝沙子的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袁种在食斋干活时,可是听闻过毕守序的声名,没有一个人不夸他的正直。 所以对于佘苟的那番言论,他是并不太相信的。 若是毕守序那般正直严明的人,都是同云九混沌的人同流合污,那这白云山岂不是成了云九一个人作威作福的地方了,哪里还有一丝公平正义可言。 “你不信?这可是我亲眼看到。”佘苟见袁种不信,便把自己那天在叶臧峰山下三岔路口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得都同袁种说了。 袁种听了简直惊呆了。 佘苟看到的事,也就是那日云九被步幺怜冒犯那次,毕守序连同云九一同诬陷他对锦零行非礼之事。 当时云九他们并未留意到,除他们四人以外,还有一个佘苟目睹了整个事发过程。 虽然云九他们这件事,惩戒了于白云门嚣张的步幺怜,让当时才到此处的天寿山的人不敢再造次。 可作为局外人的佘苟,一直都在叶臧峰的他,并未得以接触到天寿山的人无法无天的一面,进而对于云九他们的行为,他只是看到了毕守序同云九一同陷害步幺怜。 袁种听了佘苟的讲述,他扶着下巴,反问道佘苟:“有没有可能,你故事里讲述那个被云九诬陷的人,他本身也不是好人?” “咋可能,那个人看着便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他怎可能不是好人?”佘苟显然是对步幺怜身上的黑白俩色夹杂的长袍,他直接就认定了步幺怜是道士的可能。 佘苟上山前,他们一家受了附近道观的道士恩泽,曾在大旱之年他们作法请来了龙王降雨。 佘苟他的脑袋里,便有着道士便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