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修)
夤夜出来探消息的重要性,所以不会打断她的进程。早早解决她的事,他们也能好好过一个属于他们的年节。
过了半刻,里屋的人终于停歇,听得贺元白问这回能不能怀上。
女子慵懒地回应说:“能。”
“你给我争气点,你要是怀了我把你扶正,到时候你就是三夫人了。”
女子一边轻笑一边道:“妾心里何尝不想?妾与郎君共同努力就是了。”
两人又厮磨一番,贺元白问妾:“今日宴上贺月灵有什么异常?”
“没有,我一直盯着她。”
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里头的这位是哪个。
“盯好她,有人要她的命。”
妾惊诧:“谁?”
谢云华和霍延章齐齐往前贴耳朵,等着贺元白回答。
“别问这么多。”贺元白吧唧一口,“涂氏还不松口?”
“谁知道那边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成那样了还说贺正谦是被冤死的,贺月灵是被逼进王府的。谁信啊,我看贺月灵风光得很,没有半点被逼的样子。贺正谦沽名钓誉,搞不好是故意拉整个贺家下水。”
“呵,他死得不冤,我爹不是他参倒的吗?他大义灭亲六亲不认,我们可不能做那狼心狗肺的人,我们要把贺南雪和贺月灵照顾得‘好好的’才行。”贺元白把“好好的”三字咬得很重,似乎那里头嵌了贺正谦的骨头。
妾呵呵笑:“外头可有不少人为他说话呢。”
“那有什么要紧的,等贺月灵死了,我们这边自然有贵人帮扶。”
霍延章身上的戾气清晰可闻,谢云华抓住他的指尖轻轻一捏,呼啸的戾气稍稍淡了些去。
“郎君神神秘秘不告诉妾,还一再提起,妾不知道要盼到什么时候。”
“快了,”贺元白阴寒一笑,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程,“很快就有富贵日子,贺南雪和涂氏在我们手里,她还能跑哪儿去?”
妾也笑,笑完又问:“郎君在等什么?”
贺元白说:“等消息。”他抚摸着妾光滑的皮肤笑得渗人,“城东的消息。”
妾猛然顿住,城东不是那边贺氏的住所吗?
她没敢继续往下问,讨好地拿脸凑上贺元白的手,贺元白似乎今日心情很好,他主动满足妾的好奇。
“今夜后秀州只有我们一个贺家,再没旁的什么贺家。”
谢云华指尖淋着汗却不惊不慌,霍延章不住地望她,随后两人悄声离开,假山下霍延章问谢云华:“你能察觉到谁是危险的吗?”
谢云华摇摇头,霍延章眉头打结,思量良久,寒声道:“不管是谁,都不能动你分毫。”
“你放心,我能自保。”她不是任人宰割轻易认命的人,她有她的生长之道。
霍延章抚着谢云华的头发,心里有一番计较,“城东的宅子外头布了人手,夫人不会出事。”
“贺元白敢动歪心思,我不会轻易饶过他。”
时机永远都等不来,等待只会让人不断失去。
谢云华带着霍延章在夜里穿行,霍延章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时候,那是个大雪夜,她牵他袖带他出乱林,偶遇一片梅,她摘了花簪在他鬓上,她说君子如玉花似雪,雪与玉同白,可见天地清朗,可窥山河明净。他们一往无前不回头,披一袭沸雪,嚼两瓣梅花,一步一影,一影一行,从从容容。
青衫叠着玄袍猎猎响,霍延章忽然出声:“贺月灵?”
谢云华微微顿住,侧了侧脸,“嗯?”
“光圣十三年的元月初九,你在槲山访的哪位挚友?”
谢云华说:“时隔久远我记不清,依稀记得是个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