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
报,核实的人方才出去,境况究竟如何还等再等等。这些刁民听风是雨,无凭无据就在州府门口纠集闹事,动摇民心。我见他们本心也是好的,就不忍多苛责,但还是要给些教训,免得他们喜欢听信谗言。”
吴州各县递上的奏报已经被郑崇带走了,这个江太安真是睁眼说瞎话。梁品一个人在吴州,暂时还不能揭穿他,于是顺着江太安的话说:
“原来如此,江刺史真是宽厚啊。”
江太安正想谦虚几句,可晃眼一看,这位梁品的手上怎么有一抹暗红。
“梁监察,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在流血?”
梁品低头一看,他特地嘱咐郑崇将他手上的伤裹紧一些,甚至在布条里面夹了香灰,可刚才在府衙门口接了温惠一下,手上一吃力,伤口估计又崩开出血了。
那个时候他见府兵架着人扔出来,若他不出手那人指定得摔在地上,他不知是温惠,也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人。当认出是谁后他有一瞬间地想要撒手,可那一瞬间之后他还是将人扶正了。
后来他这样给自己解释,那日走出温家后他就是梁品,而温惠伤害的是云行,她不知梁品,所以梁品伸手去接她也没什么错。
“来的路上遇到了点意外,不碍事。”
“意外?什么意外?难道在我吴州地界上有人对梁监察不敬?”
江太安凑近了一些看,梁品手上裹着厚厚的布条,能浸透这么厚的布条这伤怕是不轻。
“一点小意外,不打紧,江刺史还是审案子吧,皂吏压着那书生脸都涨红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按品级来说江太安作为刺史是四品官职,他虽身在御史台,出入含元殿可以面见圣上,可说到底品级比其低。江太安对他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他来到地方上代表的是朝廷,江太安给的是朝廷的面子,而不是他梁品的。他心里清楚,也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他挑明了身份只能保证江太安不能乱来,而不能对其判案过多置喙。
“对对对,把人给我押下去。”
在江太安吩咐人的空当,坐在旁边一直打量梁品的周齐试探地问:
“梁监察是才到吴州吗?嘶……我怎么觉得梁监察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知别驾实在何处见着人像我的?”
梁品在吴州晃悠了这么几天,他也没指望着能够瞒过去。
江太安本来没多注意周齐在问什么,可梁品答得似乎话里有话,他便把注意力了过去,难道这人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梁监察让我说我又说不上来,可确实看着有些面善,让我想想,好像是在莲花桥那里……”
“周别驾一说我想起来了,是在温家织坊那里。那日温家织坊不是死人了吗,我与别驾第二日去查证,看到温惠和一个陌生男子,别驾还说那男子看着气度出众,这么一说还真像梁监察!”
立在一旁的袁仲谦接了周齐的话,何止是像,他觉得就是。那日他看着那位男子扶着温惠下马车,举止颇为亲昵,一时八婆心起就仔细看了几眼,直到他们进了织坊。
“应该不是梁监察吧,梁监察怎么能跟温惠认识?”
周齐反驳着袁仲谦的话,他心里的确实觉得那人应该不是梁品。
“对,是我。”
此言一出,愣住的不只是周齐一个人,江太安回过神来后心里闪过了数个念头。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怎么跟温惠搅在了一起?
饶是脑子里的疑问转得都快打结了,江太安又不能像审犯人似地审梁品,只能问一句:“梁监察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我来吴州其实有几天了,没来见江刺史是因为遇上贼人偷了我的包袱,官凭盘缠都不见了,证明不了我的身份。后来幸得温家父女收留,这几日一直在找包袱,今日才从贼人那里抢了过来。江刺史不信你看,伤都还是热乎的呢!”
梁品带着无奈举起右手,假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梁监察言重了,我哪有不信的道理,只是这贼人忒大胆,倒是我治理无方了。温惠也在下面,温惠!你是怎么招待的梁监察,竟让梁监察受了这么重的伤,温家养了那么多人,连从贼人那里抢个包袱都要梁监察自己动手吗?”
温惠见宋秉书被押了下去,一直挂心着他爹的境况,没有注意堂上那些人究竟再说什么,冷不丁被江太安点着,一时间有些懵。
“啊?江刺史怎么了?”
“听梁监察说他借住在你们府上,吴州温家熟,你可知偷梁监察包袱的是谁?”
温惠不知如何开口,这个梁监察哪里丢过什么包袱,骗了她和她爹不说,现在又来骗江太安,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呃……我派人查过,没有查到。这几日温家老是出事,江刺史应当也听说了,确实怠慢了梁监察,各位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