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赌
经过这场法庭辩论,王静也是身心俱疲。一回疏园,她澡也没洗,带着身香汗倒床上,沉沉睡了。
疏园是栋四层楼的带前后花园的、又有着亭台楼阁的别墅,靠山依水,造得精致别雅。离疏园不到二十米。靠近河边的地方又造了座飞翘檐角,红橼绿瓦的亭子。因为宋代林逋的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的诗,王静就把别墅的名字取为:疏园。内含为:书苑、淑媛、庶愿的意思。
麻妈趁王静睡了,就打电话,把这件喜事告诉了远在深圳的王钟之。打完电话,她还不尽兴,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就想起方俊华来了。她一手拿瓶水,一手拿着块西瓜,就下楼来了。出了铁门,却没见方俊华,轻轻唤:“小伙子,方俊华——”
方俊华从绿影处走了出来,因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他已有些疲惫了,但一见到麻妈,他又打起了精神。接过麻妈递给他的水和西瓜,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满嘴水汁地问麻妈:“二娘,我堂客呢?”
“堂客?”麻妈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方俊华睁着双美目看她笑,恍然明白了,假装生气说:“方俊华,你可别乱说,小心被我家珠珠听到了。她不生气还好,一生气,那可是——”转开话题说:“方俊华,你觉得我家珠珠厉不厉害?牛不牛?”
“厉害!也是牛得不得了!要是我娶回家的话,就发大财了。”方俊华咬了一大口西瓜,笑着说。
“不是我吹的,”麻妈不无得意地说:“像我家珠珠这样的,全蓝天市都找不到第二个的。”
“哪里只是蓝天市,”方俊华已把西瓜吃完了,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用手抹一下嘴说:“我觉得是全湖南、全天下都是绝无仅有,绝有仅无的。不过——”
“不过怎样?”麻妈拿期待的眼光看着他说,看得出,麻妈是很喜欢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的。
“我是觉得,”方俊华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说:“我觉得王静再厉害,也是厉害不过您的。”
“这话从何说起?”麻妈笑。
“二娘,”方俊华很是认真地说:“要不是您服务王静周到,又是为王静打伞的,又是把前面的小石子踢开、怕碍了王静的脚的,又是为王静擦汗的,又是喂王静喝水。王静不让喂,你却瞪眼的。王静有了您,自然就不被小石子碍着脚了,自然就不口渴了,不口渴了,没被太阳晒着了,自然就有精神了,有了精神了,自然就可以发动脑子了,能够发动脑子了,自然就能够去对付那帮王八蛋了,自然就让那帮王八蛋吹胡子,干瞪眼了。”
“方俊华,你太会说话了,的确是这样的,我只有把珠珠伺候好了,她才有精神嘛!”麻妈笑得合不拢嘴的,见方俊华把西瓜和水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便问:“你还想吃嘛?”
“我自然是韩信点我,多多益善的。”方俊华笑着说。
“你真风趣,我家珠珠总愁眉苦脸的,有你逗她乐的话,就好了。”麻妈说着,乐颠颠的上楼去了。
待麻妈从楼上下来时,她的手里便多了一瓶水和半个西瓜,还多了一盒饼干。
方俊华忙又接过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只一会,连同那饼干也吃完了。
麻妈见他如此能吃,也是高兴,又问:“还要吗?”
方俊华摸摸肚子,自然是不够的,觉得还是吃饭的好,最好是来两只炖鸡。可他也不便再提出要求了。
两个人便在那桂花树下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大谈特说王静胜诉的事,说王静那舌头怎样在嘴里翻动的,说王静那丰盈的饱满的适合于接吻的嘴唇,又是怎样霹雳吧啦的把王家的八太爷说的哑口无言的。说到重点处,想起王家大屋那些人手忙脚乱、气急败坏、目瞪口呆的样子,两人都大笑起来,忙掩着嘴,原来王静在睡午觉,怕惊扰到她。
“方俊华,法院离这儿可远了,你又是怎么找上来的?”麻妈好奇地问。
“二娘,这个您晓得的,却装不晓得,是要考验我的诚实了。”
“这话又怎么说?我可是确实不晓得的。”麻妈说。
“嗯!”方俊华打了个嗝说:“您力大如牛,又和孔明一样神机妙算,您不说破我,让我自己来说,是看得起我方俊华,也是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嗯——”便是清清嗓子,又说:“二娘,我是爱王静爱的连命都不想要了。我自己有时候也很奇怪,我只要那么一闭眼,只要我用我的狗鼻子般的鼻子闻得一闻,我就能在空气中闻到王静身上散发出来的骚味了。”
“你就这么有能耐?还能闻香找人?”那麻妈却也相信方俊华的话。
“二娘,也不是我有多能耐。”方俊华摸摸肚子,又说:“主要是王静身上的骚味太浓。我就是闭着眼睛,闻着王静身上的骚味,我都能找到王静的。也就是说,王静的骚味就像那无线电一样的,哪怕她是远在天边,我也是闻着她的骚味,就能找到她的。对于这个,我不晓得二娘是不是认为我是在说瞎话?”
“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