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外世子杀天子

下在众人面前一展其风……”

“我并非不参战，只是打算隐在人群中。攻其不备。”

听到她的主意，这回反倒是大将军不同意，他认为太子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混在其中虽然少了敌方关注，也少了己方支援。

叶珑玄却已经穿好铠甲，她瞥一眼谢瑰之，或许是因为在太子梦中的缘故，这盔甲竟如此合身。

外面来报，世子殿下回来了，已经整装待发。

“那我走了。”叶珑玄往帐外走去，看大将军松弛的状态显然他不会战场，至于谢瑰之，只要看到他的袍子就知道，他也是不参战的。

叶珑玄走出军帐，外面飞雪连绵，青山褪尽苍色。

朦胧雾霭遮挡在大地与天穹之间，露出被阳光烧穿的金色一点。雕展双翼，穿过山川千里，咕呼鸣声犹空谷回荡，身影已然停在帐前。

她远远就看到阵前的一小队骑兵。

士兵奔到打头那个穿银色铠甲的少年身边禀报，那人在马上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样貌。

他正抬起手腕，让大鸟在他手臂上停落。

那只大鸟将一只鸽子甩到雪地上，鸽子血已经冷透，柔顺而脆弱的颈子上带着利喙啄出的致命伤。

大鸟抖抖羽毛，将作为战利品的小信筒交到少年一双修长的手上。又低下头贴了贴看信的他，那双日月岚光铸出的锐利眼睛，此刻温和。

而他读完信抬首，在人群中一眼锁定叶珑玄。朝她微微颔首，没说一句话。

他身边的士兵则跑来将那张布条传给叶珑玄，叶珑玄展开，上面是那大鸟截获的，北凉给祢罗部写的关于援兵的催促。

这少年自然是拂印，只是他脸上蒙着白玉面具，叶珑玄看不清他样貌。

“臣出发了。”他的口型是这样的，而后并不理叶珑玄是否回应，策马打头冲去。

凉都城楼上发箭如雨，众人不得不举盾抵挡，继而后退。

在后退时，城门打开，士兵冲出。

叶珑玄看到为首的人就是阿岚，阿岚的盔甲在雪后晴光下，像出水的龙鳞。他仰起头，目光扫过所有人。

浩大雪原，他第一个看到的只可能是打头阵的世子叶拂印。

阿岚似乎有些失望。

叶珑玄默默盯着他，估测着这个距离，千万保佑自己能冲到阿岚身边，把他活捉了。

叶珑玄已经不想管任何人的心情了，她转头瞥一眼远处军帐的影子，告诉她千万小心的大将军还站在营外，把战马牵给她的谢瑰之则不知所踪。

战鼓敲响时，她策马向前。

她控制着马头，小心翼翼，打算出其不意地冲向阿岚的位置。

忽然身边士卒的马因为凉军冲杀而转头，踢了她的坐骑一脚。

战马惊鸣，扬起前蹄与头颅。糟了，她那一瞬间勒马，转头就看到远处望过来的阿岚。

两人长久地对视着，被他发现了。

天色都在那一瞬暗了些。

头顶乌云滚滚，像是梦境主人再无拘束的死志。

他已经知道叶珑玄安全回到祁军之中，还有什么理由僵持？

叶珑玄担心，阿岚此刻已经不需畏惧生死了，那他在战场上可以有千百种结束性命的方式。

阿岚曾经就站在箭楼上问过叶珑玄——如果从这里一跃而下，风的滋味如何？

她策马一路往前，刀光剑影挡着她，她看到士卒一刀砍在太子胳膊上，那只曾经教他一起画风筝的手，被削得飚出血花。

叶珑玄在凉军阻碍下寸步难行，离他很远，她一戟挥开面前的长矛。

看阿岚侧身挡住刀锋，身边另一人砍向他胯下战马，阿岚立刻勒马，扬起马蹄的瞬间，身后祁兵用铁链套住他的脖子。阿岚往后一仰，从铁链中脱出，正面的人一刀已经指向他胸口。

他来不及躲闪——

“住手！”叶珑玄绝望地喊着。

无论她如何生嘶力竭都发出任何声音，更别说有人听到。因为在阿岚的故事里，不该有人会来救他。

如果被这一刀刺中，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在战场上死去，显然要比他投降后以身殉国，要来得方便多。

怎么办？

有了！

叶珑玄扬臂，一戟掷去，长戟撞上刀身，将那祁兵手中的刀柄振飞出，尖刃扎到他身后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这是在战场上一个很正常的行为，攻击他方士卒，但也碰巧救阿岚一命。

叶珑玄先喘了口气，司巫婆婆说的就是这种漏掉空隙吗？

然而阿岚回身，他身前那个提矛的少年将军正朝他胸口扎去。

叶珑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她的位置来不及救他，她声嘶力竭地喊，字句无声淹没嘈杂兵马中。

如果只是被扎一下，那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