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外世子杀天子
“那你去开城门吗?”大将军问。
他与谢瑰之四目相对,看起来谁也不让谁。
这是大将军赐给她的良机。
即使未必成功,也不该完全不去试试。若不一试,那就定然失去被信任的机会了。
叶珑玄站起身转向大将军。
她退开一步,拜在将军身前。
“将军可记得我?我是……珑儿啊。当年哥哥急病。凉国遣人来信,送太子为质可免战火。便将哥哥以我名义发丧,又送我来北凉。此事千真万确,将军可即刻修书父皇。”她说完,余光瞥到正要开口的谢瑰之,抢先道:“我自知,修书至京中需有时日,如今战事刻不容缓。珑玄感激大将军前来搭救,方才被污蔑作细作一时生怯,是唯恐受奸佞所害,又以为祁国已无我立足之地。但……如此种种皆不论,珑玄只想,即便归不得故土,仍为我军打开城门。是而误以矫言欺诈为权宜之策,将军勿怪。”
大将军没有急于去扶叶珑玄,他已经试过她对叶珩的态度,又已见过谢瑰之对她的忌惮,此刻,他捏住她抱拳的手,去看她拳峰处。
在叶珑玄的中指指根的背后,有一道细小伤疤。是幼时,永安王与大将军教她骑射,她从马上摔下来时落的。当时险之又险,她万幸只擦破一点皮,不过又莫名其妙留疤。
小孩子身上的症状总是稀奇,那疤痕初看之下让人以为新伤,却一直不愈,很难作假。
大将军一看之下,发现她手上尽是伤疤,而在那处,也真找到一道旧伤痕。
“童年之事,历历在目。”叶珑玄回应,反正就算随便问,她应该也记得大差不差。
“看你把殿下吓的。”他把叶珑玄的手放下,对谢瑰之说,“你不是赌咒发誓,对我说,太子已死吗?”
“这消息说错了吗?太子本就已死呀。”谢瑰之丝毫没有局促。
“哈哈。”熟悉的笑声又从熟悉的人嘴里传出来,那位医师看见所有人都回头看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匍匐到叶珑玄面前。
“臣拜见殿下。”
坐在一旁的谢瑰之冷淡地笑了笑,也低下身来。叶珑玄则摁住了正要起身的大将军,“将军就不必了。”
谢瑰之抬头笑道,“我仍觉此事有商议之处,不如等世子回来……合血以认亲族?与其接受细作的危险,还是如有细作,格杀无论啊。”
叶珑玄血液都要凝固了,那绝对不行。
这问题比她是不是太子还要重,也更为隐秘,她怀疑叶拂印并不是皇叔的孩子。
大将军笑了。
“殿下觉得好不好呢?”他问叶珑玄。
叶珑玄转向应医师,“应大夫先说吧。”
应医师连忙说,据他所见,亲生父母子女血能合于一处仅仅十之四五,要说亲戚就更飘忽了。
谢瑰之的目光移到应医师脸上,转又对叶珑玄道:“万一世子与太子就是这十之四五,便能让军心更安,不是吗?”
“哦?难道就为了证明你无端的猜测要我与世子伤及身体发肤。不过,既然你护太子周全,我自然会向父皇上表封你为王,与我同享千岁。谢大人以为呢?”
“小臣,哪敢擅自以为,太子之命自为此营中至上。”
“好,那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同意与北凉和谈,但要新帝亲自来谈。如此我们将他抓住,借此要挟,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都城。”
“这跟你刚才的计划不太一样啊,殿下。”那个医师自从哆嗦着完成了指她为女太子的任务,就开始完全不看任何脸色。他突然开口,叶珑玄也一愣。
这谁找来的医师,一定医术极为高明吧,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
当然不太一样,现在主动权在她手里,叶珑玄打算将阿岚放到眼皮底下,想办法直接攻城。
他可以不死的,叶珑玄不想他死,更不想阿岚一生唯一的自由就是死亡。
想到这里,叶珑玄忽然想起阿岚惯爱打趣她说的:就你会钻空子。
那又能怎么办呢?
速度得快一些,阿岚如果现在投降可就来不及了。
不过他为什么不在刚才就直接投降交出自己?
叶珑玄猜想,阿岚或许为保她安全,想看到自己安全后才投降。
那阿岚要怎么知道自己安全不安全?
答案只有一个:他会来看一眼。
叶珑玄刚意识到,外面战鼓敲响,处于守势的北凉竟率先开战了。
果然,他要用这样的方法探查吗。
谢瑰之遣侍从拿来一副铠甲,叶珑玄摸起铠甲就要冲出去,又止住脚步,“我不可做先锋。”
大将军皱起了眉头。
“本也无此意,殿下是哪里受伤了么?”
谢瑰之就不太客气了,问的则是:“受伤便不参加了?臣是说,如此好的机会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