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渗手

不多时，无尘见门关的严实，推不开，脚底一踩，腾空飞进院中。他敲开赵菡的屋门将一包衣服递了进去。赵菡拆开包袱，不满道：“这些不是王大姨穿的嘛，这么暗淡的色儿。你会不会挑啊？”

无尘怼道：“你让她穿的花枝招展，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沈七娘？和姨婆们穿的一样才方便。”

赵菡斜睨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无尘即刻察觉到了：“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对七娘不仅观察仔细，还挺替她着想的。”

无尘冷了脸，转身就往屋外走。赵菡从包袱里拎出两件明显小了两号的衣服唤道：“这两件小了。”

“那是你的。”无尘头也不回的答道，“啪”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屋门。

她双手举起霞红色布衣在自己身上比划半天，嘟囔道：“这么红，怎么穿的出去。”

“这件穿里面。”七娘从榻上慢慢的坐起来：“另外一件是衬衣，穿外面。”

“你醒了。”赵菡走到她身前关切的问：“饿吗？我给你找些吃的？”

七娘拉住她道：“不饿，白米饭还在肚子里呢。谢谢你，小妹妹。”

赵菡笑道：“我不小了。叫我赵菡就好。”

赵菡将衣服放在她身边：“你看看这些衣服合身吗？不合适的话，让无尘再去买。”

七娘道：“合适的。”

“你都没有看。”她将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划给她看：“你仔细瞧瞧。我觉着不好，像隔壁大姨穿的。”

“很好。这样才朴实。”

赵菡不以为然：“你年轻漂亮，穿这些太老气了，和你以前穿的衣裙差远了。”

七娘道：“以前穿的再好，也不觉得好。现在有这些衣服，反而觉得很好。”

赵菡似懂非懂，噘着嘴道：“你觉着好就好。那我这件呢，你不觉得太红了点？”

七娘笑道：“小姑娘就该穿的鲜艳些，花样年华嘛。”

赵菡脱了外衣，将无尘买来的衣服套在身上，显摆道：“真的好看？”这几年上山后，她不是穿着练武服就是穿着校场服，心里对漂亮衣裙还是无比向往的。

七娘笑着点头：“嗯。好看。”

“不好。”赵菡有些郁闷。

“怎么不好？”

“这是用你的钱买的。喏，买衣服的钱从那些钱袋里拿的。”

“你觉得这钱不好吗？”七娘看她嫌弃的模样问道。

“不怎么好。看着它们就一肚子气。坏东西。”赵菡歪了歪嘴嘟囔。

“钱上没有标明好、坏两个字。好不好，看使用它的人。就像你的剑也没有好坏之分。”七娘道。

“你看过我的剑吗？你看。”赵菡将鲤鱼精递给她。

七娘摸着剑柄上繁复的花纹，赞叹道：“真好看。你从小练剑吗？”

赵菡道：“不是，才练了没几年。”

“你肯定练得很好，不然怎么会去‘拿钱’。”七娘道。

“这些钱不拿白不拿，钱虽然没有好坏，在你手里总比在他们手里强。你说对不对？可惜拿不了大头，只能捡些小芝麻。七娘，你不怨你爹吗？”赵菡问。

“以前不怨，看见你又怨了。”

“为何？”

“如果我也能拿剑，就可以远走天涯，也不会被人欺负了。”七娘道。

“你现在开始学也不迟。”赵菡道。

七娘将剑还给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

赵菡舍不得脱下身上的新衣服，又怕还没穿就弄皱了。她将外衣脱了，留着霞红色里衣钻进了被窝。被子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无尘靠在你身边似的。她闻着这股熟悉而又有些排斥的气味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听门外传来微弱的喀嚓声，她翻了个身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怀疑是自己太敏感，又翻了翻睡了过去。当她快要进入梦乡时，竹枝断裂的啪嗒声刺入耳中。她立马跳起身，拿起枕边的鲤鱼精，跑去推醒七娘。“你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漆黑的小院中，三个黑衣人守着三个角将无尘围在中间。无尘匆匆扫视他们三人：“夜不够黑，你们还要添一抹。我看脸就不用遮掩了，本来就够黑的了。”

黑衣人闷哼一声。

无尘看他道：“怎么，江湖人连脸面都不敢露？”

其中一人道：“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有人买你们的命。”

“我们？”无尘道：“我们是谁？”

“你们就是你们。”话刚出口，三柄剑同时出鞘，从三个方向朝无尘刺去。

无尘后退之路被封死，向上窜起，飞上屋檐。赵菡看他以一敌三着实有些吃力，打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