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寻仙谷中，正是合欢花盛放之季。

绯红色的合欢花将山谷晕染成片，其型似折扇，亦如万鸟栖枝，神行兼备。

文德星君甫一下凡，便见着在这片勃勃生机中，却似是了无生气的禾袖与延陵昱二人。

一夜过去，延陵昱翻遍了谷中每一处，却未曾找到能救她的那位星君。

他几近绝望崩溃，几次提剑欲毁了这山谷，却又忆起路上她提及此处时的欢喜神情，便又竭力遏制了那股毁灭一切的欲望。

文德星君见着他周身煞气，颇为惧怕地缩了缩脖颈，尚在犹豫之际，便被他一剑袭来。

延陵昱似是失去了神智，眸中尽是混浊阴暗，回眸望向他时，亦是不掩杀气。

“快救她！”他的嗓音急切而暗哑，又夹着几分阴冷，似是将人架在刀刃上一般。

文德星君忙不迭赶了过来，施法去探她的灵识和魂魄。

她被魔气重伤筋脉，阳寿本该耗尽，却因延陵昱将体内灵力悉数传给了她，加上她体质甚殊，而残留一丝脉搏。

文德星君施法稳住了她的魂魄，见着她心口处那道被魔气贯穿的窟窿，眉心便皱了起来。

“其他的伤好治，只是心脏这处被魔物侵蚀……”他欲言又止，神情十分为难。

延陵昱闻言便焦躁了些许，将手中利刃架在他脖颈上，“若是救不活她，我们便一起为她陪葬吧。”

他说着“一起”二字时，文德星君立时被惊得魂飞胆颤，忙不迭道：“自是有救的，只是……”他顶着那阴冷犀利的目光，接着道：“须得以形补形。”

他未言明的是，凡人的心脏不足以承载起那具肉身，加之魔气在其中作祟，便是补上，亦是会在顷刻间被魔气侵蚀。

“那便取我的。”他未曾犹豫，仿若只是取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只眷恋而又不舍地看向怀中之人，“若我不幸殒命，还望星君告知她，我与那魔物在对战时，重伤不治而亡。”

文德星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取你半颗心后，我会用瑶池仙莲为你补心，如此，你便只能活三旬，你可不悔？”

言下之意，他若要以心换心，三十日之后，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悔。”他轻吻她眉心，眸色暗沉难喻，不需探入其中，亦可见似海深情。

文德星君还有未尽之言，仙莲离了瑶池水便会日渐枯萎，而他便会每日饱尝蚀骨灼心之痛，直至身死魂灭。

只是，既愿为心上人甘愿赴死，又何惧这千般痛苦万般折磨？

翌日清晨，一缕金色晨曦透过竹窗，映在塌上女子绝美面容上。

禾袖被那灼灼日光刺得微感不适，便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竟是自己曾在寻仙谷中的住处，数月未归，这间竹屋却仍残留着主人的气息。

她不觉欣喜，只觉头疼欲裂，恍若置身梦中。

怎会如此？她明明已经被魔气贯穿了心脏，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分明察觉到了逼近死亡之感，究竟为何还能活下来？

低头扯开中衣，胸口处亦是光洁白皙，若不是灵力有损，她几乎要怀疑昨日之事只是一场梦境。

而昨日，濒死之际，她脑海忽地出现了一些画面，恍惚中，她看到了天界中，某位上神的可笑命运。

她正想起身，门外便传来延陵昱的声音，隔着竹门，有几分轻缈虚幻之感。

“阿袖，起了吗？”

“进。”

她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沿，静待他为她解疑释惑。

待他走近，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只因他唇色苍白得紧，面相竟有几分濒死之兆与昨日全然不同。

“昨日是文德星君及时赶到，救下你后，便走了。”他知她心中有惑，便道了出来。

只听他嗓音轻柔，眸中亦是一如既往的炙热，只是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压抑与克制。

她趁他走近，便伸手去拉他腰带，将他往床榻处扯去。

他没有防备，险些整个人栽在她身上，幸而及时扯住了床幔。

只是那床幔难以承载一个男子的重量，竟被直直扯了下来，将二人紧紧裹住。

她轻呼一声，伸手撑住他双肩，“你压到我了。”

他神色有几分赧然，连忙支起身子，正欲下榻，又被层层叠叠的床幔绊住手脚。

身后的她，更是不顾男女大防，伸出白皙藕臂拦住了他。

他回首便见她不知何时，已将中衣褪去，只余一件贴身肚兜，将那□□翘臀和杨柳细腰展示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俊脸染上薄红，慌忙撇开视线。

她却不容他退缩，伸手捧着他的脸颊，令他避无可避，“我胸口的伤是如何治好的？”

那处细腻雪肌未能被那方肚兜完全束缚，微微一动，便可见一片诱人春光。

他却似是被那冰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