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东秦、九黎终是退了兵,此战东秦失了帝王,又无粮草支撑,再战已是无宜,东秦皇室并未立下太子,皇位之争在所难免,可谓是内忧外患,便是守疆都难,何谓扩土。
回到府中,延陵晗轩便催促着二人离开雁行关。
他虽已下令不得传扬昨日战事,关内士兵定不敢违抗军令,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不知关内有多少京城的密探。
王妃自是万分不舍,几近哭成泪人,这盼了多年的一家团聚,她自是极其不愿他匆忙离去。
“王爷,臣妾想多看看昱儿,便不能让昱儿多留几日吗?”
王妃伤心过度,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沙哑,其中的伤痛之情令人揪心。
延陵晗轩长叹一口气,不忍看发妻这般伤心欲绝,只得背过身去,那素来挺直的身板又佝偻了几分。
禾袖便立在一侧,细细打量延陵昱的神色,见他眉峰之间染上淡淡愁绪。
他素来不善言辞,自小又无亲人在侧,又如何能懂那些相处之道?只是为人子女,定然是不愿双亲为自己过多忧虑。
“王爷,我想此刻消息定然已传到京城,此番定是避不开的,不如先静观其变。”禾袖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留在此处,一味躲避并非上上之策。
延陵晗轩转过身来,还欲说些什么,便又听她道:“何况,我与阿昱本欲成亲,望王爷与王妃为我们主婚。”
禾袖施了一礼,侧首望向延陵昱,便见他恰好侧首过来,双目相接,唯见他眸中那一片赤诚柔情。
此举着实是出人意料,延陵晗轩与王妃皆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延陵昱虽未自小养在膝下,如今还隐姓埋名,却也是他们唯一的子嗣,只盼着给他寻个家世清白、温良贤淑的女子,能与他相知相爱、共度此生。
但几日下来,二人能看出延陵昱对那女子的情根深种,却半点看不出女子的情意几许,便是在谈及婚事时,亦是神色淡淡,反观延陵昱的喜上眉梢,一冷一热,如何能相伴一生?
延陵晗轩与王妃对视一眼,皆是不大认同这亲事。
未待二人开口,便见延陵昱屈膝下跪,神色庄重而怡然,“父亲、母亲,我与阿袖已互许终身,”顿了片刻,含笑望向身侧之人,一字一顿道:“至死不渝。”
二人听他终是肯唤他们为父母,自是激动万分,王妃又是默默垂泪,听他道完,便只他心意已决,他们又如何能阻扰这场婚事,让爱子立于两难之地?
几人心知不能大肆铺张,却还是取来生辰八字,算了黄道吉日,将婚事定于七日后。
七日后,头盖喜帕,身着精美的凤冠霞帔的禾袖,端坐于青庐的拔步床一侧,心中不忍自嘲道,若算上先前那两回,这便是第三回拜堂成亲了,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红烛在一片火红的青庐中肆意燃烧,滋滋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禾袖已乏得垂下眼睑之时,听闻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这般急切,不似是平日里的延陵昱,他素来清冷淡然,极少被外物干扰,便是失神无措之时,也唯有与她相干之事。
延陵昱执秤杆去勾那喜帕,动作极慢,带着几丝难以言喻的颤抖。
喜帕落地之时,入目便是一身吉服下俊美非凡的男子。
男子双颊泛红,神色迷离,痴痴地望着自己,眸中的深切爱意似是一泓江水,引人不忍移目。
她正欲唤他,便见他转身去四方桌前,倒了两杯酒后移步向她走来。
两人喝了交杯酒后,她便捧着那张无双俊容细细端详。
他双颊上的红晕愈发浓重,似是染上朱砂一般,配上那举世无双的容貌,可谓是美不胜收。
她便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片酡红,片刻后落下一吻。
那一吻干净潮湿,带着她不高不低的体温,却似烙铁般,灼热了他的心。
“阿袖,我还想吻你……”他并非第一回吻她,只是没有哪一次,如今日一般,热烈缠绵,似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她被吻得心火难消,迷迷糊糊时还不忘欣慰暗叹,阿昱这吻技可谓是一日千里……
青庐内,自是春意盎然,情意翻滚。
青庐外,侍女们已是脸色羞红,幸而借着夜色能掩藏一二。
天色渐明时,那些激情澎湃才缓缓平息,徒留二人静静相互依偎,交颈而卧。
良久后,延陵昱披了一件白色中衣,披散着乌发,打开房门,低声问道:“盥洗之物在何处?”
似是极为干涩,他的嗓音愈发沙哑而低沉,如同裹上石蜜一般令人迷醉。
侍女连忙垂下头,羞红着脸道:“奴婢唤人抬水来,公子回房等着便是。”
这一夜,禾袖可谓是食髓知味,只是浑身酸软异常,只能任由延陵昱翻来覆去地为自己擦拭身子。
只是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