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一日,灼光自藏经阁中发现一本仙籍,记载了天界所有修炼之法,其中便有一道名为“双修”之仙术,曰其可化灾解难,经阴阳结合,于刚柔并济中提升灵力,直至上神修为。
只是仙籍中未言明如何双修,她回了云清府,便欲向月尧上神求教此法。
不巧的是,月尧上神被天帝唤去,几日未曾回府。
从明昊宫守门天将那得知,原是东极赤仰大帝携其女菡音神女,来天界呈报魔族侵扰东极一事,这几日,月尧上神便被天帝留在赤霄宝殿一同议事。
明面上是为求得东极安宁,实则是为菡音神女议亲。
天帝有二子,长子帝无邑,次子帝骏,不过帝骏年岁尚浅,又不服管教,想来必定是欲议菡音神女与月尧上神的婚事。
灼光耳目闭塞,自是不知菡音神女与月尧上神有何纠葛。
问了云清府中天将,这才解了心中疑惑。
说来,这菡音神女长相不同于灼光那骨子里千娇百媚的风情,实乃是容色照人、气韵典雅的清秀美人。
相传于千年前,月尧上神曾前往东极之地捉拿作恶的蛊雕,又从蛊雕手中救下数名女仙,其中便有菡音神女。
那蛊雕极其狡诈,月尧上神虽将其擒获,却也受了重伤,赤仰大帝感念其恩德,便将月尧上神请回府邸,以上好灵药为其疗伤,便是连菡音神女,亦是衣不解带地在他身侧随侍。
月尧上神回天界时,那菡音神女更是送君千里,便是天界众仙皆以为上神与神女定要促成一段良缘,却不料,上神却是滴水未漏,好似只是镜花水月,时日久了,此事便也没了风声。
不过,传闻月尧上神走后,菡音神女便害了相思之症,只是天规森严,不得天帝传召,下界者不得私自入天界,也是近日,魔族频频侵扰,这才得了上报天帝的由头。
“看来,府上好事将近了。”一天将喜上眉梢,似是神女与上神洞房花烛的大喜事已近在眼前。
另一天将忍不住瞥了眼灼光的神色,对那天将挤眉弄目一番,又低声道:“上仙不必担忧,末将见过那神女,且说这容貌万万及不上仙,便说上神待你如何,吾等皆是有目共睹……”
灼光倒是心胸坦荡,未能理解他言中深意,不耻下问道:“我与他,如何?”
“看似无情确有情……”那天将文绉绉地吐出几字,便被身侧天将捅了一下,一个侧眸,倏地苍白了面色。
云清府中,众天将皆知,上神性子温善大度,却也最不喜这背后嚼舌根之事,上回轻绕他们,只口头训斥,已是莫大的姑息纵容。
两位天将忙不迭敛容屏气,躬身齐呼道:“上神。”
灼光背对着他,还未转身,便听得那道声音未如往常般温和,于低沉悦耳中夹着几分冷肃,“方才擅议者,下去杖三十。”
天界中违反天条者,轻则杖、徒、流、针决之刑,重则贬下界、处斩、灭形,乃至万生万死,不过,灼光与众天将共守天门数千年,却未曾受过刑,早便听闻月尧上神治下严苛,今日才知,此言不虚。
三十天棍,虽不至毁去根基,却也得受一番皮肉之苦。
灼光瞧出他们一脸苦楚,便躬身道:“月尧上神,方才是我与他们玩闹,非有意造谣,若要罚,便同我一起罚吧。”
她亦是端正了神色,不出声求情,亦不避不退,直直与他对视。
直至那双幽滟凤眸中生出了恼怒之色,“随你。”
他拂袖而去,那道翩然颀长的身姿兀得生出了孤绝料峭的冷意。
领了杖刑,灼光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从容淡定,好不容易面不改色地回了云清府,便见到了端坐于侧殿的帝无邑。
她心头滞闷,未曾理会他,叉着腰走入殿内,便趴在了塌上。
作为一个只知打斗的上仙,她并不懂如何治愈伤口,若要去那仙池泡上一泡,又得受一番罪,便也不管不顾地上了塌。
身上的轻纱已被鲜血打湿,粘粘在血肉模糊的玉背之上,惹得她浑身不适。
帝无邑走来时,便见她行为粗暴地将身上衣物剥去,只余一件杏色肚兜。
只见她纤腰姣姣,白嫩剔透,细臂翘臀,玉腿细长,妖娆艳丽,衬得她背上那片伤格外可怖。
他匆匆瞥了一眼,便施法遮去自己的双眸,待到心口那股燥热渐渐平定,才施展了治愈仙术。
灼光本是在阖眸调息,忽觉背上生出一股难耐的痒意,便如初生狸猫一般,轻嘤了一声。
不料她这一出声,便引得他心神一晃,险些遭神力反噬。
片刻后,那血肉狰狞一片的玉背便光洁如初。
她舒心地伸展开四肢,起身便见身后之人正以锦缎遮目,她穿好仙衣,便行至他跟前,柔声道:“无邑,你愿与我双修吗?”
此言一出,月尧上神便遁去身形,接连几日都未在府中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