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
“那便对了,这确实像是赵凌霄的行事作风。难道之前娘子刻意激怒他也是为了引他来?”
周淮安想到离开金陵后她带走赵凌霄找的小娘子,原以为她只是为了赶走赵凌霄,不想她还有这样的考量。
他若有所思道:“娘子想杀赵凌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的。
许清浅抬眼看他,眼中满是冰冷:“不只要杀他,那些死士也都要一网打尽。”
他不仅要让赵捷断一臂膀,还要让他感受丧子之痛。
周淮安轻抚她的鬓角,道:“那我帮娘子可好?”许清浅眼中的冰冷渐渐散去,她轻声问:“为什么?”
周淮安眼中映着她的身影,轻笑道:“自然是因为我对娘子情深意重。”
马车内空间狭小,两人靠得很近,过近的距离催生出了温情。
许清浅忽微微蹙眉,道:“周淮安,我好像来葵水了。”
周淮安愣了一瞬,伸手捂住她的小腹,道:“疼吗?可有备下月事布?”
她的葵水一直很准时,算算日期应是两日后,可这次却提前来了,她未作准备。马车已经马上要到军营了,便是想购置月事布也不能了。他们这次是去军营,也没有带雪影和霜华,同行的皆是男子,十分不便。
周淮安想了想,从旁边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件白色锦袍,将锦袍撕下一块,折叠起来,递给许清浅道:“这件锦袍没有穿过,是备用的衣物,是干净的,娘子先用这个将就一下,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他又将剩下的布料撕成两份,分别折叠起来,放在包裹中,递给许清浅。
他道:“我下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帮你看着人。”
许清浅拉住了他,道:“郎君在车外等我,我很快就好。军营之中并安全,我回去的话郎君会有危险。”
看出她的坚持,周淮安也不再多说,点点头下了马车。
周淮安很细心,她手上的布叠的很整齐,他的锦袍是用上好的云锦制成的,摸起来十分柔软细腻,用起来也不会觉得不适。
她动作很快,整理好衣服后轻叩车壁,周淮安听见声响,又轻声问了一句确认:“好了么?”
她又敲了敲车壁,周淮安这才掀开帘子坐进来。
他取过装着热水的水囊递给她:“喝点水,要是之后不舒服,记得告诉我。”说完后目视前方,不再看她。
*
周淮安一行人到时,军营中的士兵正在用午膳,他们排着长长的队等着火头兵打饭。
经过周淮安这些日子的训练,营中士兵的状态比从前好了许多,不再是懒散的模样。
校尉蒋兆带着周淮安巡视,向他介绍各级军官。蒋兆身形高大,足有九尺,生的剑眉星目,年约四十,蓄着短须,着一身甲胄,格外英武。
即使面对周淮安,也是不卑不亢。他家是军户,世代从军,与征来的民兵一比,确可赞一句骁勇善战。
只是大周武将晋升十分艰难,他一无家世,二无钱财,三无奇功,从军二十多年还只是个校尉,他上不了战场,只能偶尔剿匪,领着一群民兵吃着军饷混日子。
蒋兆爽朗一笑,道:“周巡抚应当还未用膳吧?不如在营中同我们一起吃?”
周淮安没有拒绝,笑道:“好,那就多谢蒋校尉款待了。”
军中厨子做的是大锅饭,只要能将饭做熟,不夹生,士兵吃了不拉肚子便算合格,至于味道,他们是全然不会考虑的。
文官多养尊处优,便是贫苦些的,也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这样的吃食在他们看来连自家下人吃得都比不上,如何能入口。
周淮安含笑看着他们,问道:“诸位怎么不吃?是这饭菜不和胃口吗?”
一众官员哪敢再犹豫,急忙动筷夹菜,唯恐稍慢被周淮安注意到。
看着对饭菜无丝毫嫌弃的周淮安,蒋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带着面具的许清浅,皱眉问道:“这位小郎君怎么不吃?”
他的眼神十分不善,紧紧地盯着许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