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免得被有心人听到。我倒有些其他事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好,”楚月往四周小心翼翼地巡视,小声说了句,“没有人。”
“嗯,楚月,你最近打听关于桓大人的事,不知你可打听到他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姑娘?”
“没有吧,我怎么一点儿不知道?没听说桓大人身边有哪位姑娘的,姑娘为何如此发问?”
“随意问问。”卫昭昭回说。
实则也不是随意问的,她在桓玠偏殿外看到了一把伞,那把伞一看就不是男子所用之伞。
那伞雪青伞面上印画着几支灼艳寒梅,男子喜欢寒梅多喜欢寒梅凌寒不屈的傲骨,喜欢的梅画也是多突出梅枝不屈的状态,那伞面所画之梅却是更重花朵繁丽。
最重要的是那画一看就不是出自桓玠之手,桓玠擅丹青,他所用之伞伞面上的画一向是他自己绘制,从不假手于人,而她见到的那伞上红梅明显不是桓玠所画,她见过他画的寒梅图,同伞面上的印画笔法完全不同。
况且那伞除了画很不一样也就罢了,伞沿以及伞内都很精致,伞沿坠有鎏金流苏,伞内伞架上缠绕了细小珍珠装饰。
那是姑娘家用的伞。
翌日,上官令仪终于收拾东西要离开菩华寺了。
而离开前她要先去还玄摩那把伞,顺便把自己那把伞拿回来,本来她是想让夏莹或者元书拿去还,后来想想还是决定她自己过去。
主要是白日明光之下她仔细看了看那翠蓝色的印画,她觉得玄摩这把伞伞面印画很特别,她想问问是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她瞧着很是喜欢,自己也想要一把。
出门前元书给她端来了一碗鸡蛋汤圆,今日还是春雨绵绵,冷气侵体,她喝着那一碗热乎乎的加了个鸡蛋的汤圆,心满意足地喟叹。
“殿下,芷黛姐姐好像从江南回来了,差了人来问,你何时回去,还说……”元书犹疑着迟迟不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还问我是不是怕见她躲在这京外寺中要躲多久?”上官令仪笑吟吟发问。
元书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巧合了,本来她是打算昨日就走的,拖到了今日。
芷黛是上官令仪在洛京青楼买的一个姑娘,那姑娘本是江南人士,是商家女,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后来她爹为她相中了一个秀才,那秀才在老家乡里就很出名,人人都说是他来年科举定能高中进士。
那秀才长了一副好相貌,芷黛瞧着那秀才模样也觉着自己喜欢便应了父亲,两人定了亲。
秀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她父亲给了秀才家钱,为他家建房又为他家置办家具,最后还为那秀才准备盘缠助他上洛京考试。
秀才到洛京后几年过去迟迟没有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她担心又生气便一个人收拾了包袱上洛京来找人。
谁知她风尘仆仆到洛京那日恰好遇上户部尚书女儿出嫁,红妆十里,热闹非凡。
她却只觉得脑中空白,直直盯着那马上的新郎看,她以为她是看错了人,随意抓了身边人问新郎名字,一问,才知道当年的穷秀才确实是高中了,不仅如此,还得了户部尚书家千金的青睐,攀上了高枝。
芷黛气他负了她,还没准备好大闹一场,她那负心郎已经先找上了她,不复昔日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样,高高在上地威胁她,凭她身份根本奈何不得他一分,劝她识相赶紧滚回江南。
芷黛不依,被那负心郎迷晕了卖入了窑子,窑子老鸨看她貌美如花又转高价打算将她卖入青楼。
芷黛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去,后来一次逃跑的时候撞上了上官令仪,为上官令仪所救,上官令仪看她擅长经商便问她愿不愿意为自己管理绣房和制衣房,而后管的事越来越多,当铺、酒楼、赌馆,如此,上官令仪那些商铺就都交由芷黛管了。
“芷黛姐姐差来的那人还说,殿下不必躲了,她又不吃人,钱花了就花了,反正不是她的钱。”
上官令仪只听着那么几句话都能想到芷黛那阴阳怪气的模样,一时失笑。
“嗯,想来她是气狠了。”上官令仪说着,毕竟是芷黛没日没夜挣的钱,她一下子就用去了近一半,芷黛当时就气得说要甩手不管,回江南老家去,只是回去说回去了,气够了又回来了。
“你和夏莹在这儿等着,我去向玄摩法师道别回来我们就离去,不然芷黛再见不到我恐怕真的要被气走了。”
她要去哪里找一个那么会做生意的人呢?她钱库空了一半,还得依仗芷黛填回去的。
只是很可惜,她妄图改变,结局却没有没有改变,卫淙还是死了,卫昭昭还是回来了,但是救下了四万人,算是很欣慰了,不然真的是钱全部打水漂了。
上官令仪本是去还伞,最后过去时却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菩华寺说大不大,但不能说小,遇上一个人相对还是比较不容易的。
她是没料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