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窥营

吕师圣领着骑兵，出了扬州城，一路向西，一马平川。过六合，经滁州，转向西南，绕过桑根山，就能抵达庐州（合肥）。从庐州北上二百里，就是寿春城。　　扬州距庐州有五百里陆路。此段路程全都在宋军的控制之下，吕师圣有意锻炼骑兵队伍，于是每天奔行百里，才安营扎寨。　　晚上睡觉时，马不解鞍，人不卸甲。还要轮番安排骑兵站岗放哨。　　夜晚睡觉时，吕师圣领着郭襄、空见，悄悄溜出营门。装作敌军，四处偷营，检查岗哨值守情况。禁军士卒顿时被折腾的叫苦不迭。　　马军都统制范兴也快要扛不住了，每天只是行军、扎营、安排岗哨就已经累到虚脱。而吕帅晚上竟然还不好好睡觉，潜出去搞偷袭，真是精力旺盛。　　如此跑了三天，到了滁州。就能够明显的看出区别：　　余守直率领的亲卫队，原本就是精锐之师。后来加入的二百丐帮弟子，也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普遍超过普通士卒，稍加训练，就是精锐。　　范兴的三千侍卫马军，也有三百余人颇为精锐，能够完全跟上这种强度的急行军。　　剩余的人马，已经沦为了一只疲军，连刀都举不起来，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吕师圣根据士卒在行军中的表现，将各营指挥使、都头等中下级军官，一一重新任命。　　禁军久疏战阵，本来就有很多下级军官靠着溜须拍马上位。如今吕师圣只领这三千人马，完全有精力，对所有下级军官一一核定。　　他完全按照这些天表现出的战斗力，优胜劣汰，亲自任命军官。全军上下，无一不服。　　一百余精锐骑兵任命为军官后，吕师圣又将剩余的精锐五百骑，合编成斥候营，由余守直和空见率领。　　骑兵大军继续向前，斥侯营在大军的前方、左右跑出五十里哨探，周边军情、地势，源源不断的回报到吕师圣这里。　　这一日傍晚，　　大军到达桑根山脚下，开始伐木立寨。　　吕师圣正在四处巡视营寨，检查疏漏之处。忽然营北的士兵发出大声的惊呼。　　吕师圣骑着马，领着郭襄，飞奔到营北。厉声喝道：“何事喧哗？”　　“吕帅快看，那里有一只白虎。”一名士兵指着山林边缘说道。　　只见在山脚的丛林边缘，有一只浑身白色的老虎，目露凶光，盯着这边乱哄哄的人群。就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老虎。　　吕师圣并不理会，大声问道：“此营指挥使何在？”　　“末将在！”　　宋军兵制，五十人一队，两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一营五百骑。此营指挥使是王安节，骑术精湛、骑射精通。　　他原来就是一个大头兵，人缘很好，很得军心。因为表现优异，被吕师圣亲自任命为营指挥使。　　“对部下约束不严，宿营时随意喧哗。按律打五十军棍，你可服气？”　　“末将知罪，甘愿领罚。”　　说完就脱了上衣，趴在地上，军法队立即打了五十军棍。　　吕师圣又将此事晓谕全军。三千余人全部默不作声，只听到锯木、砸桩的劳作声，再也无人敢大声喧哗。　　忙完这些，吕师圣见林边的白虎竟然还没有离开。于是心念一动，取来自己的宝雕弓。　　扎营的位置，离白虎大约三百米。吕师圣运转内力，拉开弓弦，对着白虎便射。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从白虎的双眼中穿过，白虎晃了两下，栽倒在地。　　在场士卒都惊叹于吕师圣的射术精湛，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喝彩。　　派人将白虎拖回，众人才发现，射中的是老虎眼睛，整张虎皮没有一个洞口。　　吕师圣当即派一小队士卒，将白虎带回扬州，请工匠宰杀剥皮，务必将整张白虎皮制作精良，献给贾相。　　如此又缓缓的行军两天，骑兵到了庐州。余守直的斥候提前就和庐州守将对接了，没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合肥城外扎营，休整了两日之后，骑兵全部都恢复了体力。全军令行禁止，有了一股强军的气象。　　这一日，大军三更起床，五更造饭。而后全军拔营而起，天亮前全部上马，向北而去。　　一路疾行百里，傍晚到了瓦埠湖边，按营扎寨。　　余守直、空见回报，前方已经遇到蒙古军的探马，越靠近寿春，探马越多。　　“斥候加紧哨探，大军立即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去探查敌情。”　　第二日，全军绕过瓦埠湖，行军六十里，于傍晚时分，到达寿春以东三十里处。　　“大军下马休整，随时戒备。斥侯营随我来。”　　吕师圣领着郭襄、余守直、空见，率领五百斥候精锐，向着寿春缓缓而来。　　此处地势平坦，只有寿春城北有一座高山。　　一路上，但凡遇到小树林，吕师圣便命令各都斥候，分批潜入埋伏。　　走到寿春城外，只剩下吕师圣、郭襄、余守直、空见四人四骑。　　四人骑马登上北面的高山，向下俯瞰整个寿春城。　　只见寿春城也只有三里见方，四面被护城河包围。元军将整个寿春四面团团包围。　　离寿春城墙一千步外，元军掘沟垒墙，共建成两道围墙。一道向内，防止寿春城内士卒突围；一道向外，防止城外的宋兵援军增援。　　而元兵的营寨就在两道围墙中间，莫有六七万兵，将整个寿春围得水泄不通。　　吕师圣命三人上马，飞奔到半山腰开阔处，然后拿出自己的旗帜，在空中挥舞。　　同时运足内力，对着南边的寿春城大声吼道：“大宋援军，已经出发，一月之内，必将抵达。”　　城内的军民听到喊声，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