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些事实
艾玛注视着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惹怒了这位先生,她只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弱小又无害,待在这儿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面前的先生表情并没有做太多的变化,一双黑色的眼睛十分空洞,连倒影都印不进去,得不到任何反馈,但艾玛感受到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十分钟后,门口。”他这样说着,劈手将艾玛手里的玻璃罐夺走,越过她上楼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艾玛才松了口气,她能感受到先生的转变,很细微,但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转机。
过后,艾玛沉默地跟在斯内普身后,脚步有些狼狈,前面的先生行动的过□□速了,素色的袍角在空中翻滚,和伦敦糟糕的天气合适极了,艾玛百般无聊地想着,接着她诧异地发现先生停在了花店门口,他在店员没注意的情况下拿走了一束雏菊并在桌子上留下英镑,艾玛终于意识到这位先生想要做什么了,注视着先生背影的眼神晦暗不明。
如艾玛所料,在过了两个街区之后,前面的先生终于停住了脚步,这里是公墓,这一片区的穷人们都埋葬在这里,这其中也包括艾玛的母亲,但她并不想来这里,这位先生一定是在跟踪她的时候误会了什么。
是的,她知道这位先生跟踪了她,对于她来说,这位黑袍先生的存在太过明显了。
这得益于她的一个特殊的能力,一定条件下可以感知别人的情绪,在她熟睡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他人的梦境并且影响和改变。
现在可以敏锐的感受到先生的存在是被悄无声息的吓了几回之后,私下里练习了好一些时间才有的效果,也因为这个练习,感知先生的情绪要比别人的清晰的多,现在只要他靠近艾玛就会知道。
如同现在,艾玛这样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刚刚,这位先生说着她可以自由活动一个小时并先行离开,但是独属于黑袍先生的气息一直不远不近地坠着,果然还是在试探,这位先生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艾玛看不见那位先生的身影,但能感受到那位先生就在面前不远处注视着这边,她不敢给过去太多注意,生怕这位多疑的先生会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站在她母亲的墓前,沉默地像是一尊雕像,仿佛面前的墓碑根本不属于她的母亲一样,本指望着能听到什么的斯内普有些失望,他并不想和别人建立什么更亲近的关系,他也不擅长这个,他只想赶快摆脱麻烦。
就在斯内普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时候艾玛终于动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朵蔫儿了的花,大概是路过某一个花丛的时候顺手牵羊来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不管是花还是人。
然而接下来,在斯内普震惊的眼神下,那朵白色的不知名花朵在艾玛的手心恢复生机,旋转着飘浮在空中,最后落在了墓碑上。
同样震惊的还有艾玛,那位先生的情绪失控了!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如同泛滥的胆汁冲刷着艾玛的神经,她面色有些泛白,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那种感受就被掐断了,艾玛抬头望去,看到一片空荡,这才想起来,就算那位先生在她也是看不见的。
艾玛将视线转到墓碑上,如果她母亲地下有灵,知道自己正在她的墓碑前,还使用着从父亲那里遗传过来的能力,大概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她的脖子吧。
艾玛这样想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不愿意来这儿的原因啊,母亲痛恨着那个抛弃了她的神秘男人,相对的也痛恨同是巫师的自己。
艾玛在原地等了等,不知道是先生没再回来还是没再靠近,反正艾玛是没再感受到斯内普的存在了,她不明白先生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明明先生在梦到这个场景时情绪是愉悦的,每当这个时候艾玛也会被感染,从而感受到由衷地幸福,这位先生做噩梦时候也让艾玛梦到了一些十分不愉快的回忆,明明是个冷漠矜持的先生,怎么染上情绪之后这么不受控制呢。
虽然艾玛知道那位先生已经先行离开了,但没有收到吩咐的她也只能在公墓门口等着,毕竟现在的自己在先生眼里跟家养小精灵没什么区别。
忍耐对艾玛来说并不是件难事,这可能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了,她无所事事地在公墓门口晃悠着,直到腿脚有些酸楚之后才决定找个长椅坐下,她看了眼新裙子还是决定把这儿再弄干净一些,虽然效果不怎么好,但清洁一新这种简单的无杖魔法她还是做的到的。
然而她的魔咒没有顺利发出来,它卡在了一半,最后只吹起来了椅子上的半片叶子。
那位黑袍的先生回来了,消失了数个小时的先生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他独特的气息,和那瓶不知名的药剂相肖的气息,带着凉意的苦涩的植物汁液的味道,在不那么警惕这位先生之后艾玛意识到那瓶被她吐出去的药剂可能是改良后的生死水,这一定是位强大的巫师。
艾玛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傻透了,艾玛讪讪地收回手,不怎么自然地在身前纠结掰扯着,眼看着十分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