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谢危被这话逗笑,将人拽进怀里,伸手掐了掐姜雪宁软糯的脸蛋,皎白狐氅将怀里的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骗子,就你嘴贫。”
一侧的沈芷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方才本宫听到楼兰公主曾说并无一兵一卒援助,为何宫中编撰并未有记典。”
楼兰卿不懈,她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编撰未曾有记典,怎会如此?”
藕荷面露难色,“西域王庭绝对曾派兵求援,只是大乾不曾支援……”
沈芷衣神色有些凝重“怎会如此…”
沈阶打断二人谈话,手上一卷典书轻轻敲了下沈芷衣的胳膊,“皇妹,移驾内阁与诸位辅臣商议此事可好?”
沈芷衣神色缓和几分,率先踏出殿门沈阶朝着楼兰卿一拱手,“楼兰公主,随我一同往内阁议事。”
楼兰卿回了一礼,“西域如今也是大乾子民,我身为嫡公主,理应为君分忧。”
姜雪宁怔怔地看着几人踏出奉宸殿殿门,刚刚还在一旁的桑皖凝不知何时一溜烟跑了,
“这群人也太不仗义了吧…”
谢危淡淡一笑,“你是要去内阁还是同我去后花园赏花?”
“谢居安,我也能入内阁?”
姜雪宁颇为惊愕地抬眸,巴掌大得小脸被雪狐毛领子大氅衬得面若玉盘,她软糯的嗓音拨乱谢危的心底最深处,扰乱得他有些情难自抑,
谢危眉间紧蹙,深不可测的眸底潋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进不得区区一内阁楼庭?”
姜雪宁一愣,她才不想跟那群古板的朝臣打交道呢,上次就是卢家辅臣上奏弹劾女子进私塾是为抛头露面,女子身处闺阁,方才能落得周全名声。
“谢居安,我们回府吧,我想吃你做的桃片糕。”
谢危淡淡一笑,“那我们回家,我给你做桃片糕,可好?”
姜雪宁蹦蹦跶跶地踏出殿门,拽着谢危肩上的鹤氅衣摆,“谢居安,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府了,你走快些。”
谢危唇角勾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当真是不晓得如何让你这性子安稳些。”
姜雪宁故作乖巧地朝谢危眨巴眨巴杏眼,嗓音软糯地不像话,“谢居安,我怎么不乖了?”
谢危向来顶不住姜雪宁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大手揽上姜雪宁纤细的腰肢,“宁二,我从前并不喜红墙青黛,而是喜青山常在,如今有你,去哪里都好。”
姜雪宁朝谢危伸出胳膊,“抱。”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说的就是姜雪宁,
谢危淡淡一笑,“不抱,只背。”
谢危在姜雪宁身前弯下腰,将人往背上一带,搂着小姑娘的腿往上颠了颠,
“上次抱着摔坑里还不长记性?伸手就要抱,跟隔壁家的二旺有什么区别?”
姜雪宁搂着谢危脖子的胳膊猛地收紧,佯装愠怒道,“你才像隔壁家二旺。”
“再胡闹就给你丢下去。”谢危被她勒得耳廓有些泛红,嘴上虽说着丢下去可搂着姜雪宁的手又收了两分力,姜雪宁翘了翘脚尖,“沈嘉倒是比小时候长开了不少,眉眼间倒是有些鞑靼的威猛睿智,也算是龙驹凤雏。”
谢危眉尖一蹙,“像他父亲?也可不是什么好事,朝中大臣都惦记着这位血统不正的皇储,生怕长公主立他为储君。”
姜雪宁夹紧盘在谢危腰间的双腿,有些不解,“为何担心沈嘉?”
谢危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鞑靼如今招兵买马,难保不会有一日卷土重来,国库盈亏不少,百姓亦经不起一战。”
姜雪宁还是不懂,附耳过来轻声问,“为何鞑靼与我大乾和亲不能同西域一样?”
谢危身形一顿,“鞑靼部落前王在出征时被我大乾前祖一箭射下马背而亡,长公主嫁于我大乾和亲又被萧姝嫉妒其美貌绝世无双,萧太后赐一盏鸩酒逼死了她同腹中孩儿。”
姜雪宁恍然大悟,搂紧谢危的脖子,“怪不得呢,鞑靼这么恨大乾,恨不得活埋长公主。”
谢危轻笑一声,“活埋已是良善,鞑靼长公主嫁我大乾时本是娇纵在草原上的烈阳,带回尸身时容貌尽毁死无全尸,一族长公主被软禁深宫连块芙蓉糕都吃不上,临死只想回草原仰望满天繁星,却死不瞑目。”
姜雪宁听得毛骨悚然,便抬起袖袍掩面,“那鞑靼就这样善罢甘休了?”
谢危轻叹一声,“先鞑靼王爱女如命,听闻爱女死在洛阳,便立下毒誓,永生永世不与大乾和解,绝不放过弑女仇人。”
姜雪宁脸上似乎有些凝重,扶着谢危的胳膊上了马车,“可鞑靼还是同大乾和亲……”
刀琴将马车帘子掀开,谢危俯身将姜雪宁搁在铺着狐裘的软塌上,递给她一碗热茶,
“如今的鞑靼王是庶出,自然不曾多疼爱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坊间传闻他曾仰慕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