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冤枉我
在她身上,似乎想要她一个答案。
"臣妾……"温昭柔几乎马上就想要解释。她有好多话要说,比如她不知道信里有什么,甚至不明白何翌方才说的都是什么。才能证明自己没有打开看过,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才能让这些审视她的人改变对她的眼神……
可是,刘洵这时候说了一句话。她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一抽,冷了。
他说:"你可以解释,也可以不解释。但你要注意你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因为朕不得不告诉你,你说的一切在朕这里,值得相信的地方都是,没有。"
她咬住了嘴唇。等到刘洵等得没了耐心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眼,眼前模糊一片,迷蒙一片。
"没有要说的,就出去。"刘洵说话仍是那种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她从来不是什么有紧要的人。
也的确。
可是不是她做的。
几个人上来要拉她,她就往开甩。那堆人不敢动她,也不敢使劲。
"我没动过里面。"
"朕不会罚你。你可以走了。"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她不在乎会不会被罚,她受不了这一屋子人的眼神:"我没有看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含着泪,眼角瞥到了曲欢一眼。她在温昭柔说出这句话后,神情松了很多,甚至一瞬想要上前。
可刘洵,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面对她说了什么,也许就算她刚才大声承认是自己做的,他的眼神不会变,他全身的任何一个肢体不会有任何反应。
温昭柔终于明白,比起温平隽向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或是冷冷地一瞪,眼前这个皇帝这样无波无静的态度更能把她逼疯——
"这封信经手的人不只我一个,皇上凭什么认定了我,为什么不怀疑别人。"
这句话出口,她好像能感觉到背后许多一道道弄笑的眼神。原来这里的动静太大,许多宫女太监围了过来,扒在门上看。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还问为什么怀疑她,因为她是温平隽的女儿,所以就不值得这个皇宫信任。
何翌走过去,他们便吓得四散尽了。
刘洵向后仰了仰。
他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冷然:"朕只问你一个问题。"
温昭柔几乎抓住了希望。
"这封信,何翌该送给的人是谁,你是当真不知道吗。"他淡淡瞥了一下桌上。
温昭柔摇头。
何翌看了过来,盯着她,一字一句地:"是太子左司御率,贺聿。"
温昭柔一瞬滞在了地上,大脑空白。
难道是她已不够,还要牵扯到姐夫?
可就算是要送给贺聿,那也只是巧合。她真的不知情!
曲欢有些忍不住了,走上来,摸过了她的手,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走罢。再不走,怕皇上罚你。"
"我没有骗人,为什么罚我……”温昭柔缓过神,忽然放大声,泪水也不受控地随着流了下来。这周遭的一切快要将她逼疯——她眼眶红红的,糟糕得像是湿透,像只淋了雨的小猫,倔强不肯低头:“皇上看到东西没了就认定是臣妾做的了,臣妾从开始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为什么不查查经手的人,为什么不找找真信去哪了?就算是给贺聿的,可我也不知情!我只是送过摸过,您就已经认定是臣妾做的了,若臣妾只是给您端杯茶,您是否也要怀疑臣妾在里面下毒了?”
“放肆!”刘洵沉声。
温昭柔一抖,吓得跪下来,可眼睛还不服输,浸着泪地和他对峙。
“臣妾没有放肆,每一句都有道理!”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曲欢被吓到了。她也从来没见刘洵对女人如此严厉过,一时愣在原地。缓了两下,才缓缓地敢上前:“皇上…妹妹年纪轻,不知事,您别与她动怒。”
刘洵看着她,眼睛里酝酿过什么,但完全看不清神情。
周围的空气都低了几个度。死寂坠在地上,无人敢出声。
"皇上——不好了!"
外头一个小太监不知道里间什么情况,疯疯癫癫地跑进来便跪下禀报:"李庆喜公公!在下人房中对食,方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