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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脚,一脚踩在球上,然后摔在了地上。
骨折了。
“你好厉害啊。”祁东野叹为观止。
“谢谢。”唐筝筝说。
计划不如变化,这下唐筝筝不用罚站了,也不用给祁东野带午饭了。
不仅不用给祁东野带,还有人上赶着给她带,第二天早晨祁东野走进教室,一眼看见她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豆浆、鸡蛋和煎猪肉包,除此之外窗台上还堆了琳琅满目的小零食,什么牛奶、薯片、干脆面、棒棒糖,好家伙,像是把半个小卖铺都搬了过来。
“这谁干的?”
唐筝筝还没来,显然不是她自己。赵勤远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能是谁,展易成呗。”
“展易成?”
“这不害人家崴脚了吗,买点东西赔礼道歉。”赵勤远说,“还有啊,我听说……嗯,就他……你懂吧?”
赵勤远扬起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展易成,再挑眉示意唐筝筝的位子,祁东野皱眉:“他俩好了?”
“哪能!”赵勤远神情搞笑,“你看唐筝筝一天到晚没脑子那样,像是谈恋爱的料?”
“那就是展易成自己……”
八卦就要心照不宣才有趣,赵勤远点到为止,欣慰点头:“哎,对喽。”
竟有此事?祁东野看看展易成,伸手从窗台捞一盒牛奶:“他瞎了吧。”
“哎哎?你拿人家牛奶干吗?”
“这么多零食,她自己又吃不完,我喝一盒怎么了。”祁东野说。
“可你不是不吃早饭?”
“我从今天开始吃。”
七盒牛奶在窗台摆成心形,祁东野拿走心尖尖上那盒,剩下六盒打乱重新排成个长方形。
一盒牛奶喝完,早自习开始了,唐筝筝还没来,这人崴脚骨折光明正大迟到,这回刘广莲也没话说了,教室里乌泱泱此起彼伏背着英语,祁东野默写完单词闲得无聊,伸手一捞,再拿一盒。
“你这差不多得了啊,”赵勤远忍不住说,“人家表白用的,你给喝了,也不怕遭报应。”
报应如响,后来祁东野拉了一天肚子。
唐筝筝贡献出自己的抽纸,看他面如菜色地趴在桌上,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他喝你牛奶了,”赵勤远说,“我就说让他别喝……”
“奶里有毒。”祁东野动动手指气若游丝。
“你是不是乳糖不耐啊?”唐筝筝问,“我堂姐也这样。”
“是吗?”提到那位开奶茶店的堂姐,祁东野想起什么,摇了摇头,“不应该吧,我那天喝了奶茶也没事啊。”
“可是奶茶里没有奶啊。”
“奶茶里没有奶??”
“对啊,”唐筝筝一本正经解释,“都是植脂末啦。”
“……”
最后还是赵勤远跑了趟医务室,一片止泻药下肚,祁东野勉强重新活得像个人。
折腾了那么一整天,课没听多少,转眼又要放假,唐筝筝骨折受伤,这回她名正言顺地要回家,展易成跑来帮她收拾桌子,说要送她回去,唐筝筝连连摆手:“你不是留校吗?出校门还要签假条,不麻烦你了。”
“你伤成这样,自己怎么走?”展易成说,“我送你到校门口,帮你打辆车就再回来,不用假条。”
“呃……”
唐筝筝声音拉长,没想好怎么拒绝。
祁东野坐在两人中间,手里捏着一沓试卷,立在桌上用力一顿,码齐了塞进单肩包里:“我也回家,我送你吧。”
“好啊好啊!”唐筝筝立刻说,“咱俩还顺路,真是太好啦。”
展易成后退到一边,看着祁东野架着唐筝筝胳膊,像拎小鸡子一样拎出教室去。
唐筝筝紧赶慢赶地跟在他身边蹦跶,马尾辫左摇右晃地乱跳,傍晚夕阳有点斜了,衬衫袖口都染成金色,祁东野嫌她走得慢,抬眼看见前边的楼梯,鬼使神差地,他忽然想要不要抱着她。
要抱吗?怎么抱?不太好吧。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衣领被人猛地一拽,他整个人往前一趔趄。
“长这么高干嘛啊!”唐筝筝努力把胳膊往他肩上搭,“都够不着,烦死了。”
祁东野弓着脊梁:“呃,那要不要……”
“你走慢点呀!”他声音太小了,她好像没听见。
“……哦。”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