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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那暴脾气和小心眼都遗传,再说他手里还提着人家的礼,电梯在17层打开,祁东野走到门口按密码,后知后觉他换过一次密码了,新密码祁寥并不知道,难怪他们刚才会在楼下车里等。
早知道这样又何必火急火燎赶回来,祁东野为自己感到无语。
忽然听身边“嗯”了一声,祁寥问:“你这墙上怎么有个记号?”
祁东野闻声看过去,是他家门旁边的墙面被人用马克笔画了一个小小的黑色三角,祁东野平时在学校寄宿,最近又常去唐筝筝家,还真没留意这记号是什么时候有的,他拿指腹擦了擦,没擦掉,于是随口说道:“可能是邻居小孩调皮画的吧。”
祁寥又多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而后祁东野打开家门,他牵着白晓帆跟进去。
趁他们在玄关换鞋的功夫,祁东野走去把自己房门锁住,回来听见祁寥跟白晓帆商量一起出去吃饭,祁东野恨铁不成钢:“我是什么人,你们俩敢带我出去露面?别去了,就在家里吃吧。”
“我也是这么想。”白晓帆点头赞成,“我们一家人的团圆饭,出去吃有什么意思,就要自己做才好。”
祁东野听这话觉得耳熟,好像还有什么人也这样说过。
白晓帆拍板了,祁寥也就没再反对,不过祁东野不会做饭,冰箱空得像刚从商场偷回家来,两位明星光临寒舍,他也没法指望他们出门采购,他沉默半秒,拿起钥匙下楼去超市,随便买些食材回到家,祁寥在厨房刷他经年不用的锅,白晓帆正在客厅弯腰帮他收拾屋子。
祁东野提着菜在门口站了一晌,家里忽然这么多人,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可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家庭,哪家不是三四个人,良久,他收回视线关门进屋,大概也只是他不习惯而已。
祁寥和白晓帆做了一桌子菜,祁东野坐在桌前,电视机在放春晚重播。窗外雪化了,雪水一点一点打在屋檐上,白晓帆把可乐鸡翅夹进他碗里,祁东野咬一口,皱眉说:“可乐倒多了,太甜。”
“可乐是你爸倒的。”白晓帆说。
祁东野笑了笑:“我知道。”
祁寥生气说祁东野是故意的,白晓帆低着头笑,不知不觉,那一顿饭便吃完了。
傍晚时分,天又依稀开始飘雪,不过雪下得不大,不至于取消航班,他们还是要坐飞机回庐城。
祁寥牵着白晓帆跟祁东野道别,说下次再见可能是已经是高考结束了。
祁东野神色平静,淡淡点了点头,他送他们下楼,祁寥的车停在路边,车身覆了薄薄的一层雪。
“降温了,东野,快回去吧。”
白晓帆手捂着嘴呵气,祁寥先她一步去暖车。车灯亮了,在雪天里向前照射出长长的两道光,祁东野转身回家,白晓帆钻进车子,车里很暗,祁寥坐在驾驶座上默不作声。
“走吧,”白晓帆抬起手腕看表,“时间快到了,要来不及了。”
“不急,再等等。”祁寥声音有些古怪。
“等什么?”
这么问着,忽然祁寥的手伸过来,轻轻把她握住。
她发觉他的手在发抖。
“我想看看,对面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会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