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南渡(十八)
呆呆地不会动,连黑雨都比他们有劲些。
就这些“猛兽”,还让那些王孙公子们一顿激动吆喝,真以为自己神勇无比,简直是在世霸王。
她骑在马上看了一会,低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兔子场,皇后还搂着她好一通打量,生怕她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受了什么伤。
至此,应舒棠再没在秋狩打猎过。
容沁晚玩够了,将那小短弓一丢,脚步轻快地坐在了应舒棠边上懒懒说道:“好累呀——”
说着便开始欢欢喜喜地招呼柚香将点心盒子摆出来,香甜的味道霎时间溢了出来。
几人小姑娘凑在一起,吃喝赏景,索性就把秋狩当做秋游来过了。
周围不断有惊呼喝彩声传来,容沁晚咽下了口中的桃花酥,扭头问道:“舒棠,你不喜欢射兔子,为什么也不去打靶呀?你一定特别厉害!”
应舒棠往旁边人群围着的靶子看了一眼,无奈摇摇头:“二十步的靶子,我从十二岁就不玩了。”
“哇......”容沁晚的羡慕的眼神如星星一般扑闪着。
“我们小姐八岁就能开弓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紫堇一手拿着糕点,一手骄傲比划着:“那种靶子,小姐她蒙着眼都能......哎呀掉了。”
她手上的点心随着动作掉了下来,弯腰去捡,耳旁忽有一阵破空声传来,她灵巧侧身一避,手背一阵吃痛。
回头一看,一支箭恰好插在了她刚刚站着的地方,在一席花花绿绿的点心中尤为森然可怖。
“啊!”容沁晚尖叫一声,猛地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萧茀林慢慢放下弓,微笑看着应舒棠。
“秋狩本就弓箭无眼的,你们又坐在这碍事,射偏了,不好意思啊。”
紫堇看了眼应舒棠,低下头坐在了她身边。
应舒棠放下了手里的点心,敛着眉眼并不说话。
萧茀林看她沉默不言,只当应舒棠是怕了自己,满意地转身离去。
她被禁足的三月本就不好受,后竟又有不知哪个闲出花的向父皇告发她强占他人房产,又让她挨了一顿好骂。
归根结底,都是这个应舒棠害的,若非她与萧适勾搭不清,她也不会急着下手。
不过也罢,总归是个臣女,翻不出什么花来,就像现住,射了她一箭,又能如何......
她正得意,未防耳旁一道风声擦过,一支箭矢铮然扎进了她脚边,三分入土。
她骤然吓得绷直了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回过神来简直不敢相信,一股怒气直冲脑海。应舒棠......竟敢以下犯上!?
“反了天了应舒棠!我必要......”
她怒极回头,想着要将那狗胆包天的应舒棠抽个鲜血淋漓才出气,一回头却又是一箭,这次竟是直直擦过了她的步摇,一声叮当脆响回荡在耳侧。
这回她是真的不敢动了,定在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应舒棠
“你......你怎么敢......”
应舒棠依旧是坐在地上,只是手上多了一把弓,不费什么力气似的地指着萧茀林。
“公主刚才说的很对,狩猎场上本就弓箭无眼的,我的射艺这些年也退步不少,也不知这一箭......会不会同公主一样射偏。”
她说着还微微调了个角度,隔着距离,萧茀林不清她的表情,无法分辨这人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在装腔作势。只有阳光下箭矢的一点寒芒缓缓转动着,看得人遍体生寒。
两人静静对峙着,周围人噤若寒蝉。
许久,萧茀林实在看着应舒棠手中那弓箭心慌,深吸了几口气,想先给自己个台阶下,之后再好好算账。
“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人影挡在了应舒棠前面,满含怒气地看着自己。
“长姐若是对棠儿有气,大可冲我来,棠儿天真年幼,长姐何必处处针对她?”
萧茀林先是一愣,看清是萧岐后一股无名火瞬间蹿起。
眼下是她被应舒棠用箭指着,怎的在萧岐眼里就成了她仗势欺人?这低贱玩意儿是得了眼疾吗?还有,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教训自己?
应舒棠看着坚定护在自己身前的萧岐,也是一头雾水。
——这人又在整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