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
“你要见我?”
“温夫人还记得故人吗?”
“记得如何?记不得又如何?”
吕茨呵呵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冷、尊贵无比的女人,眉眼中的那抹艳色亦如当年初见一般惊心动魄。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人!
“温夫人别来无恙啊!”
三年来,他见邵玖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每每在梦中他都无法忘却她匍匐在自己身下的哭泣声,那声音娇媚无骨,醉人心魄。
邵玖没有回答吕茨的话,她对吕茨恨之入骨,当年的一幕幕她从未忘却,以至于直到今日,她看吕茨仍然觉得恶心。
“温夫人,可还记得永城的日日夜夜?”
邵玖闻言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的怒火和恨意完全没有任何掩饰,那目光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吕茨,你什么意思?”
“臣就是提醒夫人,别忘了永城的那段情,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如同初生的小羊羔的奶香,实在是太令人回味了。”
邵玖从石兰腰间抽出剑,“唰”的一声,顿时惊动了监牢中的其他护卫,石兰也忙拉住了邵玖的手,害怕她一激动伤了自己。
邵玖来见吕茨时,屏退了牢中的牢头和自己身边的宫人,只留下了一个贴身保护的石兰,她知道石兰效忠谁,但她也没想那人。
“退下!”
邵玖抽出利剑的声音惊动了那些护卫好捕快,石兰反应迅速,将众人再次呵斥退下。
“你要杀我?也对!你是应该杀了我的,毕竟当初是我强迫你的,但后来可是你自愿的。
温夫人,我是个畜生,但你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恐怕连陛下都不知道你这锦绣华裳之下的风情旖旎吧?”
吕茨隔着牢门靠近邵玖,正打算说话,却见石兰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顿时觉得扫兴,看着石兰说:
“滚一边去,我和你们主子有话要说,轮得到你一个贱婢偷听吗?”
石兰对于吕茨的辱骂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将邵玖护在自己身后。
“滚!”
石兰不为所动,吕茨转而看向了邵玖,一脸阴险地笑着说:
“想必有些话你也不希望被其他人听到吧,毕竟你那么高傲的人。”
邵玖隐约猜到吕茨要说什么,对石兰挥挥手,石兰有些不放心,邵玖宽慰道:
“放心,吕茨不会伤害我的,还隔着一道牢门了,再说你只退后三步,有危险,你也来得及。”
石兰只得退后三步,眼睛却死死盯着吕茨,吕茨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如同芒刺在背,正要发作。
“你有什么话快说,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不会陪你在这儿耗着。”
吕茨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呵呵笑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当年的那些小玩意儿,我可是一直还留着。”
“吕茨!”
吕茨就是这样能轻易激怒起邵玖的怒气,邵玖伸出手就打在吕茨的脸上,尽管隔着一道牢门,指甲还是在吕茨脸上划出两道血印子。
吕茨摸着被邵玖打的地方,贱兮兮笑着:
“你还是这样,连打人都这样轻飘飘的。”
石兰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跟在邵玖身边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在她的记忆中,邵玖从来都是平心静气的。
哪怕是被人陷害,哪怕是身中剧毒,哪怕是被人当面辱骂,她都云淡风轻,似乎这世上从没什么事情能激荡她的心情。
石兰反应还是很快的,快步将邵玖护在身后,邵玖打完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吕茨,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从不怀疑夫人要杀我的决心,夫人恨我入骨,我却爱夫人入骨,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后悔,当年将你献给了汝阳侯。”
“呸!吕茨,你的死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没办法定你的罪了吗?
人证物证俱在,这廷尉府有多少手段,恐怕吕将军还没一一尝试过吧,吕将军若是不认,妾不妨成全将军。”
吕茨知道邵玖压根看不起他都感情,邵玖那么清高孤傲的人,却被他折断了翅膀,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当初曾折辱过她。
“你不用费力气了,我会认罪的。我见你就是想把这东西还你,这是当初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邵玖看到吕茨从怀着掏出一个素色的锦囊,从他手中接过,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愣在了原地。
“你竟然没有毁掉?”
“我何尝不想毁掉,但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当初你拼死也要护着的,我怎么舍得。”
“当初一同被你俘虏来的那些姑娘,她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