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
乐白看着白发“青年”那困惑的神情,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和刚才那位浑身充满着不详死气的“老人家”不同,面前的白发“青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活人。
不仅如此,那异象在对方出现的一瞬间便消失了,仿佛是在故意避开对方不想被看见一样。
根据对方的那一系列行为,不难看出对方是将那“老人家”给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作为“奶奶”的亲人并非人类的事实。
......是饲养的食物?还是备用的容器?
乐白在心底猜测了起来,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愿看见如此的结果。
像青年这样的存在天生就该被众心捧月着,而并非像现在这样无知无觉地生活在诡怪的欺骗和掌控之下,最后还没来得及回味残酷的真相便死去了。
“.......”
顶着温云疑惑的目光,乐白微微动乐动唇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喉咙的异样立刻止住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语。
声带......一整个被抓住了。
那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从内里撕开一样,也幸得好他现在所附身的是一具比肉.体要更加坚硬的人傀。
也直到这时,乐白才发现那“老奶奶那”自始至终都从未收回过那黑色的如同手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是消失在了肉眼里,实际上直到现在也依旧覆盖着整间屋子,以及乐白的身体。
就在乐白开口想说些什么之时,那东西立刻做出了威胁性的动作。
余光落在了二楼的楼梯口,那里不知何时露出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此时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里。
“......真的很抱歉毁坏了你家的围墙,明早我会给你砌好的,你还想要别的补偿我也都可以给你的。”
乐白最终主动选择了别的话题,这样才能向对方表示自己没有存在别的心思。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后,那抓住声带的东西也就卸下了力气,不过他依旧能感到那东西遍布了人傀的整个内里。
乐白再次怀疑起了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而温云在听了乐白的话后,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能将整面围墙给弄倒,也只有可能是这位“斩厄人”在同什么东西斗法了。
但现在的她应当是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路人,因此面上便做出了一副带着些许疑惑和试探的神情:“补偿是其次啦,你现在也伤得很重这些之后再说吧,其实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嗯......弄成这样子的。”
看着面前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单纯无比的漂亮“青年”,乐白良心微微抽痛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找借口和理由来糊弄对方。
乐白所给出的理由是他作为外乡人初次来这里,迷路到山上后被野生动物追赶,以至于弄塌了温云家后院的围墙。
这样的理由离奇且并不具备任何说服力,不过温云对这其中的原因心知肚明,也并不想深究这位天师遭遇了什么,便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
而这边的乐白自以为他所编的借口成功将人给糊弄了过去,摸着不安良心的同时也舒了口气,随后开始清理起了身上的伤口。
乐白浑身上下满是尘土和大大小小的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上去是压根儿不能穿了,处理伤口前他便脱掉了已经烂掉的上衣。
不过在那双蓝色双眸的注视下,脱衣服的动作也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拘谨。
明明他们都是男的......乐白却莫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若换做平时共事的搭档,他早就无比豪迈地将衣服一脱,大手一挥开始处理起伤口了。
.......
温云看着青年将手伸向了后背,随后有些笨拙的擦拭着,最终她还是默默来到了乐白的身后。
接过对方手里的帕子,放在清水里洗了洗:“我帮你处理后背的伤口。”
说着,便擦拭起了后背。
温热指腹抚摸上肌肤的感觉随之传来,乐白身体一僵顿时化作木头人呆坐在原地。
那双手的肌肤是同看上去的一样顺滑柔嫩,不经意间抚过的地方被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瘙痒感......像是有一阵阵电流不断刺激着。
乐白顿时有些庆幸现在的他没用原本的身体,而是附身于人傀之上,这样他才不会不争气地直冒热气而红了脸颊和耳根。
悉悉索索的摩梭声在背后响起,乐白只觉得这时的自己可谓是度秒如年,一时间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便微微出了神,就连温云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也没察觉到。
“这件衣服应该不能穿了......”
身后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这才终于拉回了乐白发散的思绪。
他立刻回头望去便对上了那双漂亮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