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投大狱
圣旨一下,果然引起寺庙道观强烈反抗,这些年道观寺庙早跟世家贵族暗中联合在一块,私底下龌龊不少,皇上这一举动看似只针对寺庙道观,实则让世家勋贵也受到威胁。
由相国寺起头,当初被皇上亲封的那些道长和尚都反过来反对皇上;而世家这边,以三皇子跟敬孝郡王为首,北静王府跟甄家难得有志一同,要皇上收回圣旨。
所谓君无戏言,皇上自认为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结果这些和尚道士不但不体谅他一番苦心,反而联合世家勋贵来要挟逼迫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皇上对他们本就很不满意了,只是还不想彻底撕破脸,这才一忍再忍,但皇上到底是九五至尊,哪里能忍受世家跟出家人威胁。
朝堂上大半官员都是寒门出身,与世家本就不和,此次也是鼎力支持皇上,一时之间,朝堂上形成了世家跟官员对峙之势,双方谁也不让谁,每天早朝几乎都吵得人仰马翻。
十二皇子只管加柴添火,眼看势头差不多了,让大理寺跟都察院扔出这段时间彻查寺庙道观的结果,趁着早朝,仇都尉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将自己这段时间查到的所有证据全部呈上。
皇上正被北静王跟甄家等人逼的头疼,眼看仇都尉出头,便赶紧让他汇报。
仇都尉也不客气,垂首说道:“据臣这段时间所查,以相国寺为首,所有寺庙道观皆参与其中,他们不但长期威胁一些相貌清秀的和尚道姑等等,为那些世家勋贵所玩弄,期间更是出过数条人命,皆被世家勋贵帮忙压下。
更有甚者,这些出家人常以讲经说法为由,游走与各地寺庙道观之间,将各地方的寺庙道观皆联合在一起,专门为地方士族或是官员与京城世家勋贵之间牵线,替他们摆平官司、谎报政绩、探查京城风向,甚至买官卖官。”
三皇子大怒指着仇都尉:“一派胡言,世家勋贵去寺庙只为求佛拜佛,如何可能与寺庙道观勾结,且不止世家,朝廷官员的家眷也常有烧香拜佛,难不成都是跟他们勾结?你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理寺卿站出来:“三皇子息怒,臣等不敢妄言,一切皆有证据,就拿金陵甄家来说,甄家仗势陛下恩宠,长期把持江南官场,江南那些盐商多是得甄家举荐,这里就有盐商贿赂江南甄家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太监急忙呈上证据给皇上,大理寺卿呈上的是一个账本,里面关于江南盐商贿赂甄家的账目皆有记录,皇上越往下翻脸越黑,三皇子焦急地正想辩解,皇上气的一把将账本扔在他脚下:“看看你的好舅舅都做了什么,难怪你一心替他们辩解,朕的江山都快被你们挖空了,你真是辜负朕意!”
三皇子扑通一声跪下:“父皇,这账本定然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
“假的?”皇上怒极反笑,又抓起刚才仇都尉呈上的其中一份证据,狠狠甩在殿下:“这些地方官员暗中贿赂你也是假的?你成天在朝中拉拢世家,大肆结交朝臣,那些银子都是哪来的?”
三皇子急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向来只以兴趣结交好友,所交之人都是志趣相投,并无拉拢任何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怒声打断:“朕看你是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了!”
三皇子脸色一白:“父皇……”
皇上黑着脸站起身:“你野心勃勃朕不是不知,但朕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期盼你能够悔改,可没想到你竟纵容舅家私交地方官员,实在可恶!”
本朝有律例,京城官员是不能跟地方官员私下有结交的,这是为了防止京城官员勾结地方官员造反,毕竟前朝就是这么覆灭的。
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谁都知道京官穷,地方官员要想往上爬,就得暗中巴结京城官员,但又不能让人抓住把柄,那便只能通过一个关系,就是亲眷。
皇上哪怕再霸道,也不能不让人家跟亲眷来往吧,所以这些亲眷往往就成了京城官员跟地方官员的一个桥梁,这个在每家几乎都有,皇上心里其实也门清儿,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京城官员如果真的一点儿贿赂都不收,只怕他们早穷的叮当响了,也会叫人笑话寒酸。
不说别人,就连林如海不也向贾府引荐了贾雨村,虽然他当初是看重贾雨村的才华,但也算犯了皇家大忌。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却绝不能被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而且即便是收受贿赂,这里面也有门道,有些忌讳是绝不能犯的,偏甄家嚣张久了,自认为百无顾忌,大理寺卿呈上的账本,就足以证明江南盐场已经全成了甄家的囊中之物,这就触犯了皇上的逆鳞。
自从林如海死后,江南官场本就被皇上猜忌,十二皇子正是利用了皇上的猜疑,顺便给甄家一个打击。
北静王见状,急忙开口:“陛下,即便如此,可也不足以说明寺庙道观参与其中。”
仇都尉冷哼一声:“北静王此言差矣,江南那些盐商便是通过当地寺庙牵线,才能搭上甄家,而且江南盐商善养瘦马,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