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少俊映眼前
烟花三月杨柳依依,扬州的三月最是好,尤其是今日,好天好地好光景,最重要的是黄历上还明晃晃地写着:宜嫁娶。
正威镖局总镖头庄量山就为独子庄友新的大婚选定了这么个好日子。
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命人将门前的一整条街都张了灯,结了彩,装扮得花团锦簇,倾己所有只为迎接高攀来的新娘。相貌既好,武艺又高,背景更雄厚,珞珈山上唯一的红颜,南宫瑶华。
今儿既然是这位的出嫁之日,那前来恭贺的江湖豪杰自然络绎不绝。就连少林、武当这种超脱于红尘之外的门派,也要差人来送礼道贺,赚上一杯凡尘素酒。
申时一刻,吉时已到!随着号炮连声齐鸣,宾客们也齐聚于大厅之上。
男方主婚自然是正威镖局总镖头庄量山,而灵宝玄门这方由于掌门崔岳并未出关,那么由大弟子天问雨来主婚自然是义不容辞。
要说这天问雨,一句话,武林新贵。
师出名门自不多说,长得也不错。本就是个偏书生气的面相,此刻又有常年风吹日晒走镖的庄量山来比衬,更显得一个气宇轩昂。只是摸着良心悄咪咪地说,他天生的眼角低垂,多少会显出一些苦相。
司仪一声:“请新郎!”
四个高矮胖瘦极为统一的小伙子陪着庄友新走了出来。
司仪又是一声:“起丝竹!”
吹拉弹唱中,只见前后左右各一位英气女婢围着中间的红衣嫁娘娉婷袅袅地走了出来。
南宫瑶华身着宽大的缎锦红袍,瞧不出身形,又顶着齐胸的盖头,也瞧不见相貌。可她刚一出来,在场的宾客纷纷赞叹其为瑶池里的佳人。
“都瞧不见长相,你们怎知她就极美了?”
发出质疑的是一个年轻公子的声音,只是没人注意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更有甚者还怀疑这怕不是来于自己的心底。
当然这种废话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宾客们迅速将目光又重新集中在了大厅正中的一对新婚男女身上。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一脸喜气的司仪长吸一口长气,朗声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一双璧人应声行礼。
紧接着“二拜高堂”、“夫妻交拜”一气呵成。
司仪高扬一臂,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众宾客纷纷鼓掌,开心的好像自己就是高堂。
可就在丝竹声将将要再起之时,忽听得人群中一人俏声喝道:“且慢!”
妙音一落,但见一鹅黄色轻衫如破云之光,一下子就闪到了大堂正中。
定睛一瞧,是位妙龄少女。衣着风格不似中土人,浑身上下金银配饰堆砌成灾,像是全然不懂什么是留白之妙。甚为扎眼的是她的腰间还盘着一条像是由人骨骨柱组制而成的骨鞭,不过看着很精巧,并不吓人。而且她容貌娟丽,目比秋水,倒是配得上一句“异域美”。
她还挺大方,此刻就站在新人面前,背着手盈盈而笑。
这个时候,这种场景,来了这么一个人……在戏剧话本里一般就该安排抢亲了。
宾客们立即燥热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是在为婚礼上的突发状况而担心,却是爱瞧热闹的看客心理完全按压不住了。
庄量山“蹭”得一下就从位置上弹跳而起,正欲上前询问,却见庄友新先一步侧出身来,指着黄衣少女惊疑而问:“你是什么人?”
众人皆惊,感情新郎压根不认识此人。
那这女子难不成是来抢新娘的?想想也对,毕竟新娘比之新郎来说,价值确实富余了太多。
既然闯祸的不是自家儿子,庄量山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顶着一脸难色看向了身后的天问雨。
天问雨虽说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可眉头已是紧蹙得厉害。
他早看过了南宫瑶华,见其并未有任何举措反应,才冲着人群里的同门使了眼色,示意他们也静观其变。
这方的亲家虽不吭声,但宾客间已是哗然一片,身为主场的庄量山就必须得站出来圆场。
他重重地踏出一步,张开双臂,带着虚伪的笑意高声喊道:“大家伙都安静一下,待我先问清了这位姑娘的来意!”
话音落了,场面却并未被彻底震住,私语声依旧热闹。
庄量山只得故作镇定地走上前来,极为轻蔑地扫了一眼黄衣少女。
这少女却十分有礼貌,不但立马回了一个真诚且灿烂的笑容,还似模似样地行了个欠身礼,如此反衬得他一个长辈小家子气了。
庄量山忙环视众人,发现大伙儿压根没在意过他的举动,心怀万幸之际不免再添尴尬,只得干涩涩地咳了一声。好在众宾客见他抱着双拳连连作揖客套,场子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庄量山这才又重新看向了少女,清一嗓子,端起架子:“今日犬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