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摩勒慌地站起了身,疑惑地看着女孩儿,一错愕一退步。
邬山月也站了起来,依旧笑得像朵小花儿,完美诠释敌退我进的战略方针,一步步终于把摩勒又逼回到了座位上。
她也跟着坐了回来,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敲碗碟,噘着嘴说:“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感情表现得很外露了啊,你怎么还会这么意外?”
摩勒紧锁着眉头,想努力缕清满脑袋的浆糊。
他不是呆子傻子,不是感情白痴,更不是没有感受的白眼狼。他当然知道邬山月对他有些特殊,但对特殊的界定每个人有不同的标准。女孩儿的心意弥足珍贵,他哪敢用自己的感受去轻易揣测?想多了,想偏了,都像是一种玷污。
况且在他看来,感情应该是像自己对瑶华师姐那般日积月累,哪有从天而降一步就到位了?就算是有,好事儿也没道理往他的脑袋上砸!毕竟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吸引,而吸引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是由下至上的仰视。我们崇拜强者,没有崇拜弱者的道理。而他自己呢,说白了就是要啥啥没有,凭什么能让一个女孩儿先爱上?当然,如果这个“先”,指的是“先开口”的话。
见他半晌都没接上话,邬山月拿筷子戳了戳他的手肘:“小哥哥,你是已经默认接受了吗?”
“啊,不是!”这声否认来得倒是迅速。
邬山月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来,小嘴儿噘得老高,发出一种像小狗儿一样的“呜呜”声:“为什么啊……”
“邬姑娘,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又是为了什么?”
摩勒凝去了求解的目光,顾不上什么眼神的碰撞了,毕竟对这个答案的求知度已经远超过了他十几年来对所有问题的执着。
“你不知道?”邬山月俏脸一板,微声怒言:“你装的吧?”
“当然不是!”摩勒更端正了诚恳的态度:“邬姑娘,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用明知故问的方式来自抬身价的人!当然,如果你也只是在开玩笑,我自当就此结束了这一问!”
“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
她丢了筷子,双手托腮,耷拉的眼皮里写满了失望:“我被青阴剑派所俘,在你出手救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了接下来会是这样发展啊……话本里不都是如此么?英雄救美的下一折是以身相许,再下一折就是两个人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不不!”摩勒忙起手打断了她,再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逻辑,真忍不住笑道:“被你说完之后怎么感觉救人像是有所图谋一样?”
“不是有所图,是事情就该这样发展啊……”她急着否认。
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错认了一个死理,慌忙又很努力地想把这个死理解释成道理。
摩勒笑了笑,原来如此,得亏问清楚了,不然岂不是白当了真?可这心里为什么还有点儿发涩发苦?他可不想将这解释为失望。
邬山月同样不想解释了,一拍桌子一锤定音:“反正就是这样,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双宿双飞,共赴黄泉!”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发展,就像邬山月所说,我们都期待着话本里主角的命运会是这样一个走向。可摩勒知道,这故事打一开始在他这里就不能算作成立。
他轻一苦笑,凝向邬山月:“你是美人不假,但我不是英雄!我只是逞能,不懂得量力而行。后果就是耽误了一群人,还要反过头来照顾我。”
“你后悔了?”邬山月探着脑袋,问得很小心翼翼。
摩勒没反应过来:“后悔什么?”
“后悔救我啊!”
等不及摩勒回答,邬山月小嘴儿一噘,怒着眼瞅着他道:“你现在扪心自问,若能回到过去,你是不是就打算袖手旁观,不管我死活了?”
没有即刻回答,因为摩勒恍然间陷入了另一番的思考中。他一直在为因自己的伤势拖累同门而感到愧疚,却原来从未想过如果一开始就不曾伸出援手也是一种选择。
“嘿嘿……”邬山月已经从他的神色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高举双手开心地庆贺,笑容聚在脸上喜气洋洋:“我就知道即便从头来过,你仍然会保护我,一样会为了我奋不顾身!”
摩勒凝神看向了她,他很想否认这句“奋不顾身”,总觉得这个词儿透着一种不应该存在的亲昵。
可根本不待他去组织语言,就见邬山月作势便要扑向了他的怀里。
摩勒赶忙一把执住了她的肩膀,瞬间入手的柔软又让他慌地松开了手。他忙地站起身,退后着连连摇头:“不,不该是这样!邬姑娘,我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即便如此,我也不需要你来报答!”
“不行!那你救我不就成了白救了?”邬山月也跟着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对你不公平,我不要!”
“如果你非要将这创立成一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