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是梦一场
纹丝不动,她又卯上了一把劲,仍旧徒劳,甚至连个石头渣子都没见从上方滚落。
“哇哦?”她眉头一皱,一脸怀疑:“老头儿说出口在这下面,我没听错吧?”
摩勒慎重地点了点头,上到前来也用力推了推石头。而男人比之于女人天生所多出来的那一点力气,在巨石的面前完全就是不值一提。好在他也是迅速接受了这一事实,嘘吁一口气,只是脸色暗沉了许多。
出路或在眼前,却又根本看不到。
原本这种巨石也无法想象能靠人力推移,只是老头说明了是出口,且眼神里分明耀出了希望,才让他们相信了奇迹。
“难道是他骗了我们?”摩勒正想着,就见邬山月欢腾腾地冒了过来,笑得像朵花儿,腮边梨涡点缀,眉眼中是极大欢喜。
“小哥哥,我有办法了!”
“什么?”
摩勒心有一动,原等着听她细说,却又见她皱巴着眉头望着天,用感叹的口吻在打哑谜:“太阳还没下山,按理说时候还早……”
“是什么暗门机关和日月相关?”
邬山月回头看着他,郑重地说:“小哥哥,考虑到事态紧急,咱就别顾忌头顶上是太阳还是月亮了。”
摩勒一脑袋混沌:“什么意思?”
邬山月眼珠儿一转:“啊,有办法了!”说着便拉起摩勒的手往洞里走:“反正洞里一片黑,熄了明火就跟在夜里是一样一样的!”
“是要做什么吗?”摩勒问得极其的小心翼翼,就像学堂里的差生担心自己的问题太过肤浅会引来先生的责备一般。
“生娃娃去呀!”
摩勒一呆一愣,赶忙脱了手,驻在原地,两眼都直了。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错的太离谱太混账,他不敢让对方再复述一遍。就只任由着四肢僵硬,两颊红之又红。
好在邬山月很快就欢欢喜喜,快快乐乐,振振有词地继续道:“不抓紧时间生娃娃,怎么发挥愚公精神?怎么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的去移山?”
摩勒只觉耳中嗡的一响,上当了,受骗了,这是个玩笑,但他实难接受如此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怎么总爱把这种事情拿来开玩笑。
羞恼,局促,教育人的欲望越发强烈,他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还不了解邬山月的计量?什么愚公精神就是个幌子,他只要开了头,话题绝对会不知不觉地绕去床笫之欢上。
少年浩然气,正直凌然身,近乎二十年的教养支持他必须冷下脸来,缄口不言,转身就走。
邬山月忙上前拦住:“你生气了?”
摩勒瞥了她一眼,没答,只调了个角度从她身旁挤了过去。
明明是从她没受伤的那条胳膊边走过,邬山月却愣是能在身后吵嚷着喊疼。
摩勒也是没过脑子,闻了声就立马回头。再一见邬山月抱着胳膊蹲在地上,他才提起的那股不近女色的气质登时就被丢下了。返身折回来赶忙蹲在了旁边,他还挺着急:“我撞到你了?”
“不然咧?哼!”邬山月气得把头扭了过去。
摩勒只得伸出手来示意要为她检查,她就端着胳膊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干嘛,又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了?哈,对哦,在你眼中我是一头猪。那既然这样,猪现在就要郑重地通知你,猪拒绝看伤,猪要疼死自己。”
“呃……”摩勒极尽无奈,但能怎么着,只能一边说着“别闹了”,一边跟着凑过来。
“不要不要,就不要!”邬山月反正灵活,蹲着也能转圈圈。
“对不起,我认错,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猪嘛,没脑子,就爱跟自己过不去!”
摩勒再没别的话了,心里又着急,只能单手搂过她的脖子,轻一把使劲,将她拽到了面前。
两人再一个四目相对,邬山月多懂得要见好就收了,乖乖地不再乱动,只把委屈都挂在了撅起的小嘴儿上。
摩勒这才着手重新帮她固定起了树枝和绷带,她则时不时轻轻地发出“嘶,呃,呀”的声音。换个人早揭穿了她的假装,但摩勒真就是将自己的手,小心,小心,一再的小心;叫自己的心,认真,认真,再三的认真。
包扎完毕,摩勒还低着头,托着她的胳膊,突然轻轻地冒出了一句:“这次我没有把你当猪,第一次也没有。”
“什么?”邬山月听见了,故意假装没听清。
可有些话注定说不出第二遍。摩勒抬起头看到她睫毛微微颤动似有期许,心头一紧又低下了头,清朗地说了声“对不起”。
因何道歉?又是为哪一个错误而道歉?他并不知道。
“哼!”
邬山月“刷”地站了起来:“哦,把人撞伤了,说句‘对不起’,扭头就走。然后我再拦你,你再撞我,再说对不起,再扭头走……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