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双全法
?”
“你!”邬山月憋着气,指着他,思之再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很好!我困了,要回屋睡觉了!”说罢,扬头补上一声“哼”,转身就走。
摩勒下意识间跟出了一步,她忽地又转回头来,眼神里也拐出了她惯爱有的阴谋诡笑:“小哥哥,你……要跟来?”
“我……”
摩勒将要摆手否认,邬山月已是咳了一声,笑盈盈地说:“我夜里睡觉可不比午间时候,是不爱穿衣服的哦。”
“你……”
“我什么我,我也很为难!虽然提前告诉你感觉有些生分,但我也怕晚上你突然来了被吓一跳啊!”
摩勒的脸蹭蹭往上泛红,眼前的邬山月又笑得得逞又精乖,堵得他最终是半个字也没再吐出来,就忙地埋头走了出去。
邬山月还故意在身后喊:“这就走了,不说晚安?”
如此他才恹恹地丢回了一句:“晚安!”
邬山月站在门边,看着他去到了偏屋,关门熄灯一气呵成。她知道凭着她刚才的那番话,这道门是直到明日鸡啼都不会再开启了。
如此也算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在转身回房的一刻却又再次瞟见了小禾,正靠在厨房门边,落落寞寞。
邬山月想过去吓唬她一下,但一抬脚又觉得没意思,便又折返回了屋。
进来之后她还故意闹出不少动静,敲敲打打,咿咿呀呀,见始终没人过来管她,她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挂上了门闩。
她没有上床,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从小兜包里掏出了情人锁。这里有一部分的血属于摩勒,已经干涸了,她得赶忙想法提取出来。
拔出骨刺,划破手掌,闭上眼睛,她运功驱动起了血脉逆流。
骨鞭似是得到了指令,轻轻从腰间滑落,和地上的情人锁慢慢交缠在了一起,再一点点围着她开始了绕圈。越绕越长,越盘越高,渐渐地竟将她严严密密的包裹在了里面,似是凝结成了一个硕大的蚕蛹。
至于同一个院中的另外两间房里,两张床上,摩勒在辗转,小禾在反侧,他们则是在被心念里的爱意包裹着。
与邬山月的凝重不同,他们生的是情丝,结的是情网,嘴角挂上的是情意绵绵的笑。
所爱虽不同,心意总相似。
院子里的月儿在静静的风中荡悠悠慢慢落去了西头,换来了东方蒙蒙亮,屋里的月儿也在骨鞭退去、蚕蛹破开之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情人锁上已经没了半点血痕,崭新如初,但它滞留过的地面上却是血污片片。
邬山月轻启樱口,从舌头下面翻出了一枚银闪闪的细针,捏到手里一看,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
怎么没有变成期待中的冰蓝色?上次用摩勒的心头血明明提炼出了少许菩提香啊。
她忙揉了揉眼睛,又将手里的银针反复确认,确实不是自己色盲,那这回怎么未能见效?
“难道真如主人所言,一定要是心头血才行……”
想到这里,邬山月的心不禁地一疼。她只这样就心疼了,如何再敢设想日后要让摩勒天天剜心取血?他就是个血包也吃不消啊……
可如果不送上摩勒,违背了主人的命令,她得不到红丸,那小川怎么吊命?
“其实菩提血无外乎就是一种毒,如果我找到了另外一种可以替代的,比如五尸雪蛤,也不是不能跟主人讨价还价……不管怎么样,他总说他疼我,那说不定真就能将小川与摩勒一并保全……”
如此思来,她的心绪跟着也就平顺了下来。
合掌欲起身,才注意到满手鲜血黏糊糊,看来还是得先去洗一洗。
并未做过多的收拾,她推门出了屋,想去打盆水来。结果刚到院中,迎面就撞见了小禾。
此刻东方刚见白,邬山月不单单是大意了农家姑娘惯爱早起,更因为她一肚子的心思,几乎已经忘记了小禾的存在。而即便晨曦微微,已是足够小禾一眼就瞧见她满手鲜红,衣衫上亦是血迹斑斑。
小禾本来就怕她怕的要命,此刻一见到了血,更如惊魂了一般。
倘若真能直接把她吓晕过去倒还好,可她偏是瞪大了两眼,眼瞅着就要扯着嗓子大吼出声。
要知道这一嗓子万一惊来了摩勒,那邬山月又得想法子编瞎话了。她这会子真没那个心劲了,情急之前,也是没怎么过脑子,直接一步上前捂住了小禾的嘴。
小禾吓得又摇头又掉泪,膝盖骨一软,滑跪在了地上。
人家到底是个农家姑娘,不能因为你救过她一命,就要求人家天天都要被你吓丢一次魂。
邬山月瞧着也是于心不忍,更担心摩勒会突然推门出来瞧见这一幕。一时间没想出多余的办法,她捞起了小禾直接飞身出了院门。
为防被村民瞧见多生事端,邬山月还记得从入村时的那条偏僻小道上走。这里环山傍水林子